第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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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早早便到了，半个身子软软的倚靠在树精身上。

「你如今灵识刚开，他待你和善，有朝一日你也炼化成妖，他会如何待你？」

树精还不会说话，回应我的只有絮絮往下掉的叶子。

「放心我会让妖从此平等的生活在这世间的。」

我暗暗发誓，不知道是说给树精听还是说给我自己听。

这条路注定艰难困苦，前方无一丝光明，我只能闭眼前行，心中有光，眼前便有光。

想到此我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

又等了一刻钟，玄都来了。

我笑着与他打招呼，仿佛昨日的嫌隙并不存在。

我想了好多，我应该明白的，他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就是大发慈悲了，我不能要求他太多。

玄都朝我作辑，念了句阿弥陀佛，然后问道，「妖施主，我们要去哪？」

我挑眉并不直说，「自然是带你去看平时看不到的人间百态。」

妖界残部都聚在不屈山底，人妖两界的结界说是困住妖来凡界为祸民间，现在倒更像是妖界的保护屏，拦住来绞杀妖怪的凡人。

我带着玄都去到旁边的山头，远远的看着那座黑漆漆寸草不生的不屈山。

打我记事起它就长这般，山顶上终日缭绕的黑雾是怨念。

饶是我们在另一边的山头，也引得那些怨念觊觎，飞过来几捋。

玄都捏起了结界把怨念挡在外面，金灿灿的屏障上佛光大盛，把靠近的怨念灼烧干净。

我们往下俯览过去，不屈山底下聚满了凡人。

他们拿着武器朝结界处不停的扔灵符，或者列出一个个阵法，想打破结界。

这就是玄都不曾见过的一面。

「道长，你们总以为是我们妖怪要出来，却不知道是有人千方百计的逼我们出来。」

哪怕灰蒙蒙的日子再艰难，至少能活下去，若不是被逼至绝路，我也不会费力跑出来。

「一颗百年的妖丹可增进你们修道人七十年的修为，特别是那些不曾杀生的妖结出的妖丹，吞下去无一丝不良反应，想走捷径的人太多了。」

在我说着时，从结界的破碎地，一只小兔妖被他们引了出来。

兔妖被他们追得乱窜，直到被他们抓住。

然后底下的人为这只兔妖的所有权又开始了新的一轮争夺，直到最后的胜利者残忍的把小兔妖刨心取丹。

混着鲜血直接咽了下去，血淋淋的手，血淋淋的嘴。

一时之间谁更像妖，竟分辨不出。

我捂着嘴干呕了一声，勉强缓和气息后继续说道，「有朝一日妖界的妖丹被他们吞噬干净之后，那些走惯了捷径的人真的还能踏实修炼吗？」

「你还能分辨的清，那些站在你面前道貌岸然的人，到底是一步步修炼来的，或是吞着别人的血肉站上来的。」

底下的衣袍甚至有几个是通真寺的。

玄都眉头紧锁，半响才开口，「贫僧自会清理门户。」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原本牢固的屏障却突然发出滋滋滋的声响，好像下一秒就要破裂一般。

抬眼一看，竟发现我们的周边聚满了怨念，是佛光根本烧不尽的怨念。

它们紧紧的包裹着我们，像要把我们吞噬干净。

「不好！妖施主得罪了。」

玄都语气难得有些焦急。

我不明所以，直到他宽大的掌袭上我腰时，我才明白。

耳边狂风大作，结界也在这时破碎了。

他抱着我翻身躲闪着，躲不过去时手上被怨念啃咬了好几口，伤口散发着黑气。

我猛的挣开他，飞旋而起，也加入了恶战之中。

在斩杀了数十道怨念后，我跟玄都背贴着背被怨念彻底包围了。

我握着剑，脸上无畏无惧，「道长可不要小瞧我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不知过了多久，汗津津的我们十分费力的冲出了包围圈。

重新回到人声鼎沸的街市上时，我身形撑不住晃了晃。

玄都一把将我扶住。

我看着横在腰间的手笑了笑，「道长怎么不拘于男女之别了。」

玄都似突然反应过来一般，猛的松开了我。

幸好我此时已恢复差不多，要不然他一松手我就得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了。

天已经黑透。

大战之后我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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