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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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煜是那个救了浩浩的消防员吧，太可惜了。」

柳阿姨轻描淡写地继续削苹果，似乎谈论的不是救她儿子的英雄，而是邻居家的阿猫阿狗。

「没想到，那么个害人精还能生出这么个好儿子。」

「也罢，就当父债子偿了，两清了。」

柳阿姨在说什么？

纵然秦煜爸爸曾经犯过错，可他也付出代价了，这和秦煜有什么关系？

秦煜才二十五岁，那样鲜活又珍贵的生命，是怎么在她嘴里两清的？

「阿姨，秦煜救了于浩，你不说感激，怎么能如此无动于衷？」

柳阿姨转头看向我，从她的目光里我没有看到一点感恩和愧疚，只有怨毒，

她刚想开口，却被于浩阻止了。

于浩伸出手拍了拍她妈妈，然后抬起头来，

他看着我的表情十分轻松，一点也没有死里逃生的后怕。

「我妈说得对，这是他们秦家欠我们母子的。」

我看向于浩，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于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给了柳阿姨一个眼神，下定决心般说：「妈，你跟方叔叔先出去，有些事总要告诉小舒的。」

我爸看我状态不对，有些担心，

但他似乎也下定了决心，轻轻叹了口气，跟着柳阿姨走出病房。

于浩望着窗外漆黑的夜，开口问我：

「小舒，你知道我亲爸是怎么死的吗？」

「是被秦煜他爸害死的！他害的服装厂倒闭，我爸失业了，我们家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他承受不住压力，跳楼死了。」

于浩的眼睛里满满都是仇恨和愤怒，他从床上坐起来，锤着床问我：

「你也是失去过亲人的，你知道那有多痛苦。」

「这都是他们家欠我的！」

我看着眼前的于浩，仿佛看一个恶鬼一般可怕，

我叫了他这么多年哥哥，此刻却感觉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可这一切关秦煜什么事？他为了救你，付出了自己的命！」

我以为于浩对秦煜至少会有一丝感激之情，可他的脸上却出现了恶狼一般阴险的笑容：

「那个傻子，他本来可以不用死，可谁让他爱你呢？」

「你说什么？」

我的心中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也许秦煜的死没那么简单。

「我看到他来救火的那一刻，就没想让他活着出去！」

「方云舒，我说过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于浩的话让我疯狂。

我双眼发红，冲上去死死揪住他的领口，

怒吼着：「你这个禽兽！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浩看着我为秦煜疯狂，变得愤怒起来，

他将我的手从他领口拉开，一把将我推开，

看着我的额角撞在病床的铁架上，

他才恶狠狠开口

「当时整幢大楼都烧了起来，我趴在窗边大声喊秦煜的名字。」

「他认出了我，不要命一样地冲了进来，你知道吗？他一进来就大声喊你名字，问我你在哪。」

于浩狂笑起来，笑得他止不住咳嗽起来，那被烟熏过的嗓子，粗犷得吓人。

我知道自己接近真相了，此刻我无比冷静，瞪大眼睛，冷冷地盯着他，

他逃避了我的目光才继续说：

「真可笑，你怎么不跟他解释清楚呢？他到临死前都还一直以为我们结婚了。」

「我为什么没有和他解释？」

我的指甲掐进了掌心，疼痛能让我保持清醒地继续听他说。

「当时我死死拉着他不肯走，说要跟仇人的儿子同归于尽，他居然相信了。」

「生死关头，他居然不是求我放过他，而是求我出去，他担心我死了，你会伤心。」

「我拖延够了时间，最后他把我背出去交给战友，又冲进去救你，因为我骗他，你在房间里，所以方云舒，」

于浩看着我的眼神残忍又恶毒至极，他说的每个字都像给我下咒一般。

「他最后是为了你而死。」

我跌跌撞撞地跑出医院，自责和悔恨像潮水一样，几乎要将我淹没，

「对不起，秦煜，是我害了你！」

我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冲进去，

这样我就可以去找秦煜了，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对他说，

至少我应该告诉他，我很想他，一直在等着他，从未变过。

方云舒从背后拉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