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节 希希，你要好好长大（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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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人要的那一年，跑去宋峥家里，和狗抢骨头。
可我没得逞，不是我没抢过狗，是我没抢过他。
我气得大哭。
宋峥掏出一块肉哄我。
「给你肉吃，不哭了好不好？」
宋峥好傻，不仅给我买肉吃，还绑上了他的一生。
认识宋峥那天，我很狼狈。
我正和他家院子里的大黄狗，抢最后一块骨头。
我观察很久了，只有这块上面带着一点肉丝。
十三岁的我抢过了大黄，却没抢过十八岁的他。
没等我品尝这得之不易的胜利果实，宋峥长臂一挥，骨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准确无误的掉在大黄盆里，被它一口叼走。
胳膊被大黄咬出一道道血口子时我没哭，好不容易抢到手的骨头被他轻易夺走，气得我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一时之间委屈涌上心头，我都忘了自己是个小偷了。
说不定在它眼里我不只是小偷，都算得上是土匪了。
我哭的太过投入，忘了姥姥的嘱托。
「希希啊，你心脏不好，不要和别的小朋友打闹，情绪起伏不能太大。」
结果，哭着哭着，抽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宋峥的背上，少年不太宽厚的肩膀，背着我在山路上狂奔。
夕阳的余晖打在他的侧脸上，把额头上的汗珠都照的闪闪发亮。
恰好有一滴落在我划破的胳膊上。
我手臂一紧。
「你再用点力，咱俩都得死在这。」
少年清冷的声音突然炸响，吓的我一抖，胳膊环绕得更紧了，直到听见一声闷哼，我才后知后觉的松了松。
宋峥背着我在山路上又颠簸了一阵，七扭八拐，来到一间半新的瓦房前。
还没进屋，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呛的我直皱鼻子。
宋峥刚把我放下，一个穿白大褂的老头走过来了。
我认得他，姥姥叫他齐大夫。
说是大夫，其实就是一个半吊子。
听村里人说，他小的时候小儿麻痹，怕以后养不活自己，才拜了一个师父学医的。
不过我只叫他黑心肝的。
这之前，我见过他一次，在我姥姥快不行的时候。
他装模作样的检查一番，一句话没说，摇摇头就走了。
他一走，我姥姥就吐血了，肯定是他这个黑心肝的给我姥姥用错了药。
这次也一样，他拿出一个圆圆的铁块，在我胸口一顿捣鼓，同样摇摇头。
「她这是先天性的心脏病，应该是遗传的，很严重，有条件还是去大医院看看能不能做手术吧。」
我不服气的仰着头。
我就说他水平不行，我姥姥都知道告诉我不要大跑大跳，他就知道摇头。
「就是你给我姥姥治死的，我才不信你呢！」
宋峥没说话，背起我就往回走。
我挣扎着下来他还不同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我死在半路上怪他。
路上的时候宋峥问我。
「你知道自己有心脏病的事吗？」
「知道啊，我一岁的时候我姥姥就看出来了，她还告诉我不能大哭大笑呢！」
估计是想起来我今天哭抽的事，宋峥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
「你为什么要和狗抢骨头？」
「我想尝尝肉是什么味，过几天好去姥姥的坟前告诉她。」
姥姥去世之前躺在床上叨咕，说她好几年没吃过肉了，都忘了肉是什么味了。
我知道，姥姥其实能吃上肉的，她是为了养我才吃不上的。
姥姥活着的时候很干净，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把屋里收拾的整整齐齐。
就是今天风大，房顶上的土又掉下来不少。姥爷在我妈妈一岁多的时候因病去世了，姥姥一个人把我妈拉扯大。
村里人都说姥姥很坚强能干，只有我知道姥姥过得很苦。
本以为妈妈长大了，姥姥能熬出头，享享福了，没承想我妈生下我没几天就走了。
她说是找我爸去了。
可她每次回来都是一个人，没看见我爸的影子。
除了一身的伤，什么也带不回来。
我妈把一切都归咎于我，她伤得越重打我就越狠。
「你为什么不是个男孩？都怪你，都怪你，我打死你！」
伤好后，用不了多久她又走了。
这么多年，走的时间越来越长，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直到两年前，她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听我说完，宋峥停了一下，向上抬了抬我，继续走。
是我太重了吗？
可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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