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浮生若梦，江湖险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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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乌云蔽空，波澜不惊，舟行水上，平稳如砥。徐婉宁卧于舱内，目阖即入梦境，而徐显则辗转难眠于软塌之上，至夜半方浅眠片刻。曙光初破晓，他便起身，披衣悄无声息地步出舱室。

此时天地尚在朦胧之中，万籁俱寂，唯有船底流水潺潺作响。舱外侍从见主子出，连忙趋前，劝道：“大爷何故如此早起？此刻外间风急，还请大爷速回舱内为宜。”

徐显紧了紧披风，问曰：“黎明之前，能否抵岸？”

侍从答曰：“再过一时辰即可泊岸。”

徐显点头，吩咐道：“及至泊岸，需严束众人，此地非安宁之所，勿使仆从下船嬉闹，待江东接应之人至，吾等即刻启程。”

侍从连声称诺：“小的明白，大爷请回舱，舱外风寒，不宜久立。”

清晨，水面上最为寒冷，几句言语之间，凉风已透衣衫，徐显不禁喷嚏连连，遂裹紧披风，转身回舱。

徐显解披风，正欲轻声归塌，忽闻徐婉宁语：“晨光熹微，不好好歇息，何故折腾？”

见妻醒，徐显复坐起，问：“吾吵醒你了吗？”

徐婉宁翻身，略显不悦：“正是，我正熟睡，你进进出出，扰我清梦。”

徐显慰之：“尚有一时方可泊岸，你再小憩片刻。”

徐婉宁含糊应允，闭目欲睡，徐显亦欲再眠。

“何声？”徐显欲睡之际，徐婉宁忽起，侧耳倾听。

徐显随之坐起，含糊道：“哪有声响？不过是水声罢了。”

徐婉宁凝神细听：“非也，非水声，似有异样。”

言毕，她迅速穿衣，催促徐显：“你速起，出去查看。”

见妻紧张，徐显至其前，笑道：“勿惧，吾刚自外归来，无碍。已至淮阴界，泊岸不过一时，有何可虑？”

言未毕，舱外喧哗：“不好，有水寇，有水寇！”

呼喊与搏斗之声交织，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水寇！”徐婉宁惊呼。

徐显面色苍白，安抚道：“汝在此静候，吾去探看。”

徐显欲出，却被徐婉宁拉住：“你出去何为？反添乱耳。”

此时，门外侍卫急声道：“大爷，水寇众多，我等难以抵挡。”

徐显沉声道：“告之，船上财物任取，勿伤人。”

侍卫领命离去，不久，舱外搏斗声愈近。

徐婉宁愤然：“水寇欺人太甚！财物已许，竟仍步步紧逼。”

言罢，徐婉宁解剑于床头，欲出：“吾去会会这些贼人。”

徐显忙阻：“汝出何为？安心于舱内躲避。”

“吾岂能坐视不理，任其猖獗？”徐婉宁坚持。

徐显急道：“水寇皆亡命之徒，伤汝如何是好。”

夫妻争论间，舱外传来粗暴踹门声：“里面的人出来！快出来！”

徐婉宁怒欲冲出，被徐显紧紧拦住。他将妻推入衣柜，肃容道：“此辈图财，吾自去交涉。”

徐显盯妻，言：“藏好此处，切莫外出。”

说罢，徐显接过长剑，紧闭柜门，启舱而出。

水寇众多，家丁侍卫已溃不成军。徐显面对凶徒，心中虽惧，面容却镇定。

他对首寇言：“壮士，吾等仅为过客，船上之物，诸位随意取之，勿伤人命。”

首寇审视徐显，面露阴狠之笑：“吾等虽图财，亦惜命。此乃官船，留尔等活口，吾等日后何以生存？”

徐显闻此，心知不妙，面上仍从容，上前劝道：“壮士慧眼，然此船乃吾向亲戚所借，吾乃一介布衣，家资源于商贾，望壮士宽宏大量，放吾等生路，吾必铭记大恩，绝不报官。”

寇首再三打量徐显，见其举止不凡，略有犹豫：“观君举止，非寻常百姓，恐为大员。”

徐显仍不懈劝说：“在下实为平民，仅因家境稍裕，多读诗书，望壮士网开一面，饶吾等一命。”

一旁寇人上前，对首寇言：“大哥，官人巧舌如簧，吾等若心软，恐日后兄弟受累。”

首寇闻言，面露杀气。

徐显忙拱手道：“家中尚有妻儿老母待养，望壮士高抬贵手，船上财物任取，吾等性命得以保全，吾誓不报官，愿立字据为证，如有食言，壮士可寻吾家中。”

“休再多言，纳命来！”一旁寇人不耐，举刀便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