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凤唳九天，祸起萧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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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之变，内宫祥和之象，碎如泡影。

八公主青鸢，遭此横祸，痛极而厥，太医施以回春之术，方得苏醒，然神志恍惚，言语错乱，肢体狂舞，新愈之创，复又裂开，太医无奈，只得以安神汤药强令其静。

贵妃孟氏，午时尚闻女言嫁娶，瞬息间，女竟成斯状，心如刀绞，泪如泉涌。

大殿之内，侍女、女官、宦者，跪伏一片，皆战栗不已。

明帝震怒，指斥众人：“尔等皆为朽木乎？公主周身护卫，竟使飞鸟伤之至此！”

帝袍一甩，声色俱厉：“废物尔等，留之何用？来人，尽数斩首！”

“冤哉！陛下开恩，陛下开恩……”哀号之声，不绝于耳。

孟贵妃步出内殿，满腔怒火，尽洒宫人：“尔等愚钝，公主不能周全，有何颜面苟活？非千刀万剐，不足以消我心头之恨！”

言罢，又泣于帝前：“陛下，吾女仅十六岁，未及婚嫁，竟遭此劫，妾身何以堪！”

帝心同悲，指颤抖之宫人，对内宫总管徐德全言：“依贵妃所言，凌迟处死，其家族，亦株连勿论。”

帝宠之女遇害，宫中恐又将血雨腥风。

徐德全望向惊魂未定之宫人，轻叹一声，欲召人执行。

此时，九公主青鸾步入内殿，拜于帝前：“父皇，今日八姐之事，儿臣亦在场，八姐非意外受伤，实乃人为。”

未待帝言，孟贵妃已泣问：“谁人敢害吾女？”

帝怒，尚未细究，仅惩治侍者。

闻青鸾言，帝稍抑怒意，问曰：“此话怎讲？细细道来。”

青鸾抬首，答曰：“据儿臣所知，那鹰隼乃徐家世子夫人刘氏所养。今日八姐与徐家表妹因琐事口角，刘氏偏袒表妹，对八姐出言不逊。八姐气愤，推之，刘氏遂纵鹰伤八姐。”

帝闻此言，拍案而起：“刘氏，胆大妄为！”

帝虽多弊，却不昏庸，怒后，又问侍从：“尔等在场，何故不言？”

众人惶恐请罪，领班女官颤声道：“确如九公主所言，鹰隼突袭，公主受伤，皆不及反应。冬猎之时，贵族皆携猎鹰，未知此鹰属刘氏。”

青鸾急言：“事发前日，儿臣至镇国公府寻徐家表妹，亲眼见刘氏饲鹰。儿臣问其鹰之来历，刘氏言，乃其潮州娘家所赠。”

女官趁机补充：“那鹰全身赤金，据婢子所知，唯有高山国产此鹰，潮州近高山国，九公主所言，应属实情。”

孟贵妃悲中回神，忆及青鸢言及镇国公府事，料其后寻徐家三女，二人争执，刘氏袒护，故纵鹰伤八公主。

孟贵妃愤言：“徐家女与刘氏合谋害吾女，罪无可恕！”

青鸾知三姑娘有帝亦忌惮之姑母，帝怒而不至于惩，且青鸾虽不喜三女，却无仇隙，无害人之心。

青鸾意在茜月，欲借此机除去眼中钉。

见帝提及镇国公府有顾虑，青鸾又添油加醋：“父皇，镇国公府乃母族，儿臣何故诬陷刘氏？只因见八姐受其害，心生怜悯，故来禀报。”

言毕，青鸾抽泣。

青鸾常受八姐欺凌，心恨之，今见其遭鹰啄目，暗自窃喜。

然，恨八公主，更恨茜月。

此良机，青鸾岂能放过？

若帝怒斩刘氏，甚好；若顾及镇国公府，至少令其休妻。而后，再求父皇，将刘氏许配表兄。

如此，心愿得偿。

青鸾善哭，虽心中窃喜，却因惯于流泪，假戏真做，泪如泉涌。

“父皇，刘氏狠毒，害吾八姐至此。昨日八姐尚言，年后带我游行宫，今朝遭此横祸，性傲之人，失一眼，何以承受。”

青鸾哭诉：“儿臣与八姐情深，若她有恙，儿臣亦不愿独活。”

姐妹情深，言辞恳切。

帝不忍责外甥女，对无血缘、出身低微之茜月，则无丝毫顾忌。

区区女子，处置之后，再为徐钦择偶即可。

帝怒曰：“小门小户之刘氏，竟敢如此放肆！”

青鸾闻言，即止泣，对帝言：“父皇，须为八姐做主，不凌迟刘氏，难解心头之恨。”

帝怒不可遏，呼曰：“来人！”

徐德全战战兢兢入内，问：“圣上何事？”

帝冷言：“命礼部草拟旨意，镇国公府世子夫人刘氏，蔑视皇室，纵鹰伤公主，褫夺诰命，赐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