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紫竹阁之殇，青鸾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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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晨寒意浓，紫竹阁内，青鸾心更凉。朝露扶持公主归寝，只见她倚床畔，呆若木雕，不言不动。

朝露侍立门外，心忧如焚，公主平日稍有不顺即泣不成声，今却默默承受，令人心忧更甚。她竭力劝慰：“公主何故如此？但言片语，或以泪洗面，亦能让奴婢心安。公主静默，实令奴婢惶恐。”

然，青鸾不为所动，朝露焦急万分，劝言似石沉大海。

朝露手摇于前，公主仍无反应，急泪涟涟：“公主勿吓奴婢，若您有何不测，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此言非虚，身为贴身侍女，公主若在此行中遭变，即便非她之过，亦难逃责罚。

“公主，不如归宫，奴婢即刻禀报老夫人。”朝露欲泣而行。

言毕，青鸾忽回神，紧拽朝露：“不可。”

朝露喜极而泣：“公主无恙，适才真真吓煞奴婢。”

青鸾目光炯炯，直视朝露：“我岂能有恙？若真香消玉殒，岂非正中刘氏下怀？”

“公主休提生死，切莫胡思乱想。”

青鸾自语：“我既不能死，亦不能归。此生仅此一机，若不夺回表哥，再无可能。”

“我誓不空归。”

朝露抚其背，劝慰：“公主不愿归，便不归。您安好，足矣。”

青鸾叹曰：“表哥确被刘氏妖姬迷惑，竟忘我于脑后。”

转首问朝露：“若表哥真忘我，我该如何？”

朝露见公主迷惘，忙哄：“公主勿虑，世子岂能忘您？自幼便护您周全。”

此番安慰，青鸾已不为所动，猛然握朝露手：“若刘氏亡，表哥是否会忆起我？”

“公主……”

未及朝露言毕，青鸾目眩，昏厥而去。

朝露惊魂，高呼求援，伏于公主身旁：“公主，醒醒！”

九公主昏迷，消息瞬至老夫人处。三姑娘伴于安僖堂，正与祖母言谈，拟午时天暖接青鸾共膳，闻讯大惊。

老夫人不顾衣衫，急奔而出。三姑娘紧随，为祖母披上披风，劝道：“祖母勿急，表姐体质柔弱，应无大碍。”

老夫人急行，喘息道：“怎能不急？晨间尚好，怎会突然昏厥？”

“唉！若有不测，我何颜面对九泉之下苦命的妹妹？”

三姑娘紧扶老祖母，言：“金枝玉叶，太过娇贵。不如早日送她归宫，若真有不测，不仅对不住逝去的姑母，宫中亦难交代。”

老夫人深知其中利害，只不便言明。

幸而青鸾仅一时情绪激动致昏厥，待老夫人与三姑娘匆匆至，她已苏醒，倚床边，虚弱饮朝露递来的参汤。

老夫人见状稍安，急步上前，握孙女手，泪落：“好端端的，怎会如此？你这孩子，要吓死我这老骨头。”

青鸾拥入老夫人怀，复又抽泣。

老夫人抚其背，厉声斥下人：“命尔等好生照料公主，便是如此？昨晚离我处尚好，一夜之间，何故至此？”

仆人们面面相觑，清晨公主外出归来，遣他们在外，仅留宫婢朝露。闻朝露呼救，入内时公主已昏迷。

真相如何，他们实不知。

老夫人见无人答，怒道：“皆哑口无言？公主若有闪失，尔等难逃干系。”

周嬷嬷上前禀告：“禀老夫人，公主清晨外出归来，遣散了屋内丫鬟。”

周嬷嬷瞥朝露：“公主昏迷时，奴婢们不在场，不知何故。”

老夫人惑：“清晨寒冷，公主外出何事？”

周嬷嬷又望朝露，后者嗫嚅：“公主，去了清风苑。”

闻公主自清风苑归而昏厥，老夫人疑云密布，低头问：“大清早，你去那里作甚？”

提及此事，青鸾忆起徐钦之严厉，委屈泪洒老夫人怀中。

老夫人汗湿额际，不顾朝露宫中身份，急问：“究竟何事？你随公主，当知详情。”

朝露为难，青鸾在清风苑之事，她并不详知。但见世子动怒，料定必是世子之言伤了公主。

被追问，她勉强答：“奴婢不知详情，似是世子与公主有所言。”

难道是娇弱表姐受了严苛兄长之训？

三姑娘旁观，不禁冷笑。

“老二，实在不像话！”老夫人闻是孙子，面色沉郁，冷哼一声。

青鸾抬首，望向外祖母，抽泣道：“外祖母勿怪表哥，非表哥之过。”

“乃表嫂，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