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月满西楼情绵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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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圆宴罢，夜色已深，诸人各归庭院，以守岁之名，共迎新春。

徐婉宁与徐显居于西苑，远离宴席之地，庄姐困意难掩，依偎于婉宁肩头沉沉睡去。雪覆道路，滑不留足，徐显恐其子跌倒，遂将坤哥儿拥入怀中，二人各抱稚子，默默而行，一前一后，归心似箭。

及至西苑，必经媚娘晨曦阁，婉宁前行止步，以目示意乳母，欲换抱坤哥。乳母趋前，然坤哥眷恋父怀，嚷曰：“父力大无穷，吾愿父抱。”此子年近四岁，体格健硕，乳母抱持已觉吃力，何及父怀之温暖？

乳母面露难色，望向婉宁。徐显言道：“行矣，吾抱儿归。”言毕，轻掂怀中儿，笑曰：“吾儿又增一岁，益发沉重矣。”

坤哥于父怀中欢笑不已。婉宁见状，不再强求，转身抱女，续行归途。

至碧堂居，婉宁先安置女于乳母同住之抱厦，徐显则携子直入堂屋。

婉宁安顿好女儿，返堂屋，见徐显与子外间蹴鞠，面色微冷，问曰：“何故未去？”徐显抬眸一瞥，未答，拾球而笑，对子曰：“行矣，共食喜果。”

坤哥牵父手，欢快入内，歌谣随口而出：“一夜双岁连，五更分两年，喜果食之，来年更胜。”徐显自五福盘中取三喜饼，一置儿手，一递另一手，以目示儿，使送母。

坤哥奔至婉宁前，高举喜饼，呼曰：“娘，食饼。”婉宁俯身轻咬，起而抚儿顶，笑曰：“夜已深，娘伴汝眠。”

坤哥摇头，复至徐显前：“吾不睡，愿与爹娘共守岁。”见婉宁意欲令其寝，坤哥紧抱徐显大腿，恳求曰：“父勿使我睡，愿共守岁。”

徐显高举儿，笑声朗朗：“善哉，吾等皆不睡，坤哥与爹娘守岁。”

坤哥被举，乐不可支，笑声连连。

得允守岁，坤儿欢喜，坐桌旁数喜果，徐显旁观，笑颜如花。

然童心易疲，不久便伏案而眠。

徐显抱儿上榻，谓婉宁曰：“外寒，勿移之，此处眠可。”

婉宁未语，默许之，为儿盖被，头未抬，淡然曰：“去吧，吾等欲寝。”

徐显趁机揽其肩，笑曰：“佳节之际，犹与我置气乎？”

婉宁白之，冷笑：“过年增岁，大爷可有所长进？”

徐显知其言中带刺，耐性曰：“罢了，今乃除夕，吾等和睦。”

婉宁推之，自上床：“速去，无汝，吾自安好。”

徐显被推，身形微斜，望婉宁，无奈叹气，默立片刻，熄烛而去，却又折返卧榻。

婉宁见其赖而不去，怒坐起，斥曰：“所为何来？”

徐显已卧，拉被覆身，答曰：“归来就寝。”

婉宁伸腿轻踹：“此吾地，欲眠，去晨曦阁。”

徐显笑曰：“碧堂居乃吾太祖所建，正宗徐氏产业，何时成汝所有？”

婉宁扯其被，推之：“吾既嫁入，自当属吾。”

徐显顺势拥之，笑曰：“如此说来，汝既嫁入，亦属吾矣。”

婉宁推拒，骂曰：“滚开，勿言此腻语，汝不羞，吾羞也。”

二人拉扯拌嘴间，熟睡之坤哥被扰，揉眼翻身。

徐显急嘘声：“莫吵，勿惊儿。”

婉宁亦忧儿，愤抱被，贴儿侧卧，徐显另取被，亦靠儿而眠。

夫妻同床异梦，儿居中，一夜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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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苑内，灯火通明，夜未央。

茜月归堂，呈宣旨宦官所赠之赖蝶于徐钦。徐钦展视，抬眸望对面小妻之喜色，笑曰：“此乃为夫亲向陛下求之，汝将何以报我？”

茜月取桌喜饼，递至徐钦口，徐钦食之，茜月问：“可好食？”

徐钦点头，问小妻：“汝尚未答，何以报我？”

茜月自食饼，对曰：“此饼吾亲手为君制。”

徐钦“哦”一声，又取饼食之，斜睨小妻，狡黠曰：“确系夫人亲手所制，未假他人之手乎？”

茜月娇嗔：“此事久矣，君何小气，尚提之。”

徐钦食毕，拍手称赞：“夫人手艺果然上乘。”

“咚咚咚——”子时钟声起，随之爆竹声声，新年悄然而至。

徐钦执茜月手，立于廊下，仰望夜空烟花绽放，低语：“去年此时，吾独立此地赏烟花，汝可知吾所思？”

茜月侧首望之，调侃：“君心所向，必是前程大志。”

徐钦回首，轻拧其耳：“彼时已行六礼，定下婚约，汝竟未念及未来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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