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寂夜惊澜，自主浮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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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斯须间，茜月目光所及，竟是那屡屡造访之舟娘。

此妪数度至斯，其意叵测，显非善类。

茜月心思辗转，筹谋应对之策。

舟娘斜目一瞥，见那汤碗原封未动，迟疑问道：“夫人，何故未饮此姜茶？”

其悄然破锁而入，料定夫人已沉眠，观其此刻心虚之态，汤中必有猫腻无疑。

意欲迷我！其究竟有何图谋？

茜月镇定心神，未即刻揭穿，反以缓兵之计曰：“婆婆何故未寝？”

舟娘支吾而言：“老身挂念夫人，恐夫人独寝难安。”

言毕，其目光狡黠，于茜月身上打量不已。

茜月未予理会，自顾下榻，四下寻觅可用之物以防身。

舟娘似已察觉茜月之警惕，紧跟其后，寸步不离。

趁茜月不备，舟娘突施拥抱，茜月惊呼：“汝欲何为？”

舟娘紧拥之余，言道：“夫人勿惧，老身绝非歹人，无害夫人之心。”

茜月挣扎道：“速放手，此举何意？”

舟娘如老犬般贴近，嗅之又嗅，口中嚷道：“小夫人，尔之美，令人倾倒，求汝许老身一抚。”

茜月恶心欲呕，方悟舟娘之诡计，羞怒交加，厉声道：“汝这婆子，胆大包天，竟敢无礼于我。”

舟娘长年劳作，力大无穷，任茜月如何挣扎，皆不能脱其掌握。只见其糙手满布皱纹，欲探向茜月衣内。

危急之下，茜月瞥见衣架上挂有徐钦今晨杀鱼所用之匕首，因匆忙遗落于此。

一面与老妇周旋，一面奋力取匕首在手，锋刃直指老妇，严词警告：“再有不轨，我必取尔命。”

舟娘见状，方收敛行径，见茜月持匕首怒视，杏眼含怒，慌忙跪地求饶：“夫人饶命，老身仅是贪慕夫人之美，绝无害夫人之意，请夫人宽恕。”

此妇实乃可恶，茜月虽欲一刀两断，然见其苦苦哀求，心中又生怜悯。

毕竟，生命可贵，不可轻弃。

怒归怒，终未下杀手。

茜月一手持匕，另一手解下床幔之带，强忍厌恶，将老妇双手牢牢束缚。

老妇见状，知命得以保全，心稍安，口称：“感夫人洪恩，老身愿为牛马，以报夫人。”

继而，其巴巴望向茜月，恳求道：“夫人，留老身侍奉左右可否？但能伴夫人左右，何事不敢为……”

茜月不堪其扰，取案上抹布塞其口，愤言：“汝欲侍我，我嫌汝脏矣。”

言毕，转身离去，此地，一刻亦不愿多留。

天际微明，雨渐歇，湖上凉风拂面，茜月不禁颤抖。

至船头，取篙试撑，欲离此地。

初时，船于水中漂泊不定，难以驾驭。

茜月竭力撑持，终悟其法，使船顺从己意。

清晨之风，凛冽而寒，夹杂雨滴，湿透茜月衣衫，然其不顾，奋力撑船归途。

与徐钦之点滴，不由自主浮现脑海，恍如一梦。

不过月余，他令她再陷情网，却又令她失望。

沉浸温柔乡，实非明智。

凄风冷雨中，她再次觉醒。

未来，唯有自立！

日出东方，茜月终抵岸边，衣衫尽湿，骤停之下，寒意刺骨。

颤抖着脱鞋，踏冷水登岸，满身狼狈，归心似箭。

紫云见状，惊呼：“夫人何故如此？发生何事？”

茜月不语，径自入内室，褪去湿衣。

面色苍白如纸，全身无一丝暖意，冷至麻木。

紫云不及多问，急备热水沐浴，扶茜月入桶。

茜月久泡热水，方回神，见紫云忧心忡忡，不敢多问，乃言：“无妨，清晨归途遇雨而已。”紫云不信，小姐昨日欢颜随姑爷外出，一夜之间，何以至此？

此事，必与姑爷相关！

紫云面色难看，默不作声。

茜月知其不易欺瞒，续道：“宫中有变，世子爷返城，夜雨颇大，未能归家，清晨忘带伞，故而淋雨。”言罢，慰紫云曰：“我无恙，勿忧。”

紫云眼眶泛红，强颜欢笑：“小姐无事便好。”

茜月更衣，紫云扶其卧床，又命厨房熬姜汤以驱寒。

见茜月面色渐复，紫云稍安，劝道：“小姐勿思，好生歇息。”

茜月点头，一夜惊惧疲惫，蜷于温暖被褥，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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