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节 试药员（2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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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那头戛然而止，只剩冰冷的机械忙音刺痛着我的耳膜。

直觉告诉我，她就是那个玫瑰香气的主人。

我又重新打了过去。

无人接听。

一遍又一遍，我控制不住地给裴烨打电话。

直到无人接听变成已关机。

心脏像被人揪起来用力挤压着，我疼到窒息，疼到浑身颤抖。

眼泪无声地掉在手机屏幕上。

我和裴烨十年的感情，好像因为一个月的分别，正在消散。

可五年前，裴烨明明在我妈妈的坟前发过誓。

「心心，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

「带上你妈妈的那一份。」

房门猝不及防被打开时，我依旧沉浸在痛苦之中。

「怎么坐在地上？」

裴烨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将我从地上捞起，紧紧裹在厚实的外套里。

很温暖。

却散发着酒精和玫瑰交织在一起的浓烈气味。

令人作呕。

「冻成这样为什么不进被窝里？

「心心，我和你说过，在北京养成的坏习惯要改掉。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

恍惚间，我顶着哭到微肿的眼睛，望向他。

就像妈妈火化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望着裴烨。

我害怕孤独。

从有记忆起，妈妈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可现在，妈妈也走了。

我静悄悄地成了大龄孤儿。

那时，裴烨替我擦去眼角的泪水，一字一句郑重道：「心心，阿姨走了，还有我陪着你，你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可现在，裴烨眼神闪躲。

「以后公司越来越忙，我没办法像以前一样时刻陪在你身边。

「你总要习惯一个人。」

我揪住他背上的衣服褶皱，想问问，那个让他想丢下我的女生到底是谁。

却始终开不了口。

垂眸时，额间一阵温热触感。

是裴烨的唇。

再抬眸，恰巧对上他眼底的深情。

「乖，别胡思乱想了。我去洗个澡，你先睡。」

淋浴间的水声响了很久。

裴烨钻进被窝的时候，身上只剩下淡淡的肥皂水味。

我没有转身，只是安静地背对着他。

直到他滚烫的胸膛贴上我后背时，沙哑的声线在耳畔响起。

「心心，对不起。

「我爱你......」

后半句，很轻很轻。

轻到我不知道他是对我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复杂的情绪从心底生出。

直到身后的呼吸声逐渐平稳，我依旧睡意全无。

从窗帘缝隙里逃出的银色月光落在毛绒公仔的笑脸上。

我盯着它看了许久。

久到那隐隐的钝痛又从我身体里闯出。

持续不断。

给裴烨送午饭是我早就决定好的。

去试药的第二天，他就说过想吃我做的糖醋排骨。

拎着饭袋出现在他办公室门口时，他正在开会。

秘书认出了我：「辛心姐，来给裴总送饭吗？」

「嗯。」我朝她笑了笑。

沙发上的女生踩着高跟鞋朝我靠近。

「你就是辛心？」她掀掀眼皮打量着我，「面黄肌瘦的，看起来好像快死了。」

「陈小姐，你怎么能......」

秘书想替我说话，却被裴烨打断了。

「心心。」

他眼波在我身后流转，有些局促：「你怎么来了？」

我举高饭袋，笑着晃了晃：「吃饭。」

「裴总，一个会开这么久，是不是项目不顺利呀？」女人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陈霏霏越过我，挽上裴烨的手臂。

熟悉的玫瑰香气飘过。

浓烈又热情。

「今天我夫人来了，你的饭局我就不去了。」

裴烨下颌紧绷，慌张地推开她，不敢再看我一眼。

「没关系，你夫人可以一起来。」

陈霏霏转过身，挑了挑眉：「是吧，辛心姐？」

「我夫人不喜欢热闹，今天就......」裴烨想替我回绝。

却被我打断：「好啊。」

......

与其说是饭局，不如说是一场约会。

加上我，这饭局总共就三个人。

原本，裴烨是要和陈霏霏单独吃饭的。

等菜之际，陈霏霏一点一点扯开饭袋的绳结，将里面的饭盒拿了出来。

裴烨看着，没有阻止。

「哇，好丰盛，辛心姐好贤惠。不像我，从小就有阿姨做饭，都没机会学这些。」

陈霏霏来回翻弄着饭盒里的菜，直至它们看起来凌乱到毫无食欲。

才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准备送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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