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节 胆小鬼（8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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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我不敢承认喜欢你，气我任你被他们骂却无动于衷，气我一次两次地不相信你生病了。」
「念念，对不起。」
「是我的懦弱造成了这一切，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但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说到最后他的语调染上了重重的鼻音，下意识抓着我的手腕，带着乞求的意味。
而从始至终我的心情都平静得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或许，在那我被谩骂的半月里，他能站出来替我顶起一片天。
能在我查出帕金森时，在我一次又一次地置于危险之中，他能朝我伸出手。
我想。
我们不会走到这一步。
可是，他都没有，一次都没有。
良久，我说：
「不能。」
「哥哥，就到这儿吧。」
「这些年，很感谢你的照顾，但以后不用了。」
尾音落下，我朝他笑了笑。
年少时他待我好是真的，可后来的伤害也都是真的。
从前过往，恩怨两消了。
远处祁遇的师兄正好走了过来，我越过了商恒，往他的方向走去。
只是刚走一步。
商恒不甘心地攥紧了我的衣角，骨节泛白：「念念，你说过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可哥哥，十八岁的商恒也曾说过，永远不会伤害江念。」
年少的诺言，都做不得数的。
15
商恒最终没留住江念。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垂眸失神地盯着自己抓空的手，眼尾红了。
此刻，他终于意识到。
江念彻底离开他了。
在他懦弱地缩在壳子里，害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害怕「恋童癖」三个字落在他头上的时候，江念就正在一步一步地离开他。
明明江念已经向他走了九十九步。
明明只要他勇敢地向前走一步，他们的结局已经是美好的。
可是他没有，他错过了。
明明年少时那么多的流言蜚语他都不曾当回事，可怎么的，后来却越来越害怕。
他快疯了。
那种失去江念的疼痛就如同尖锐的刀割，深深地刺入心脏，让人承受着无法忍受的折磨。
商恒订了飞美国的机票，让助理查江念的行程。
只是还没起飞。
社交平台又起了另外一阵风波，舆论反扑得太快了。
当初孟圆顶着他的账号发布的动态被人爆了出来，哪怕当时她已经删掉了，但抵不住有狗仔眼尖保存了。
十分钟的时间不到。
全网都在开始攻击商恒的公司。
【不是吧，敢情是商恒先喜欢的江念，自己引导江念表白, 还倒打一耙。】
【太恶心了吧，自己挑起是非，却当个无辜受害者，看江念被网暴, 不愧是商氏的总裁。】
【甘拜下风啊，可怜江念, 被哥哥背刺, 又得了病, 要换是我, 早自杀了。】
……
商恒坐在候机室的椅子上。
看着铺天盖地的谩骂，心口又一阵闷痛。
他想，那时的江念在面对病痛又要面对这些攻击时，该有多绝望啊。
助理要安排公关处理。
他阻止了。
这是他欠江念的。
孟圆也被他拉下了水，声名狼藉，最终被家里强硬安排嫁给了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
蹉跎一生。
16
后来三年。
在做复健时，偶尔会听到华人谈论港城发生的事情，前两年, 最多的是关于商恒。
商恒放任舆论发酵，导致不少人开始抵制商氏的产品。
对家又趁机挖走了商氏的骨干，商恒助理叛变，他腹背受敌, 不足半年, 宣布破产。
那时我见过他一两回。
远远的。
他不敢靠近我。
每次来都只是送一束我喜欢的玫瑰和一封信。
那信我从未看过，次次连同花都退了回去，但商恒依旧乐此不疲。
不过今年。
我没再见过商恒了。
去年圣诞夜, 是我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商恒在雪地里站了很久，捧着的玫瑰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他变了很多，沉默寡言，眸中带着抹不开的悲伤。
在将要越过他时。
我第一次停下了脚步，我说：「别再来了, 商恒。」
「我在努力地往前走了，可一看到你，我就会想起以前很多糟糕的事情，会整夜整夜地失眠, 所以, 我们不再见了。」
他本就失色的脸颊又白了一分。
最终苦笑地点了点头。
虽然我是胡乱瞎说的, 但商恒信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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