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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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培举着戒指，认真地看向坐在床边，艰难维持着笑容的柳茹。

“迟到了五年的戒指，你还愿意接受我吗？”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道机械音突兀响起。

【好感度100，恭喜你攻略成功。】

柳茹愣愣地望着戒指，眼神空洞。

【任务完成，宿主不开心吗？】

【可我失去了女儿，爱人也因此怨我。】柳茹脸上显现出浓烈的悲伤，她推开了戒指，只说得出一句抱歉就匆匆离开了病房。

不止是陆翡然，她又何尝能安稳入睡。她一直有意识地控制着自己和筱筱的距离，陆翡然已经是她任务过程中的意外，她不能再让另一个人成为能影响她任务进度的因素。

她以为自己对陆筱筱的感情并不深，可在筱筱去世以后，她的状态完全变了。

看到任何笑得开心的孩子她都会不自觉地想到筱筱，想她死之前是多么痛苦，想自己到底都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

【是我的自私害了他们，我本可以只做任务的。】

【可我真的好喜欢陆翡然。】

柳茹蹲在走廊里，崩溃地捂住脸。

系统问她，【那你不打算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不，我不走，我要陪着陆翡然，我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乞求他原谅我。】

【可你为了加快攻略进度，把筱筱的角膜捐给了顾安，陆翡然知道了绝对不会原谅你的吧。】

蹲着的背影有一瞬间僵硬。

【他不会知道的。】柳茹喃喃自语，她擦掉眼泪，眼中又燃起了希望。

【现在没有可以阻碍我的任务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他我的爱意了。】

*

我飘在半空中，麻木地听完了她和系统的对话。

真相大白后，我并没有高兴的感觉，相反只觉得悲哀和迷茫，我不知道自己忍耐这么多年的意义是什么，每天患得患失、自我怀疑，如果她不爱我，我还能说是我咎由自取。

可她现在说爱，站在她的角度，好像也是无可奈何。

那我呢？我还可以恨谁？我的筱筱受的委屈又该怪谁？

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李若明走到柳茹身边，“你是陆翡然的妻子吧？你最好劝劝他尽快手术，他的情况不能再拖了。”

柳茹抬起头，惊得声音扭曲，“什么手术？”

“你不知道？”李若明错愕道，“他得了脑瘤啊。”

片刻的安静后，柳茹猛地起身拔腿狂奔，刚跑出医院就接到了电话，通知她去给我收尸。

医院这种地方最不缺悲伤的人，大门前人来人往，她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得那样伤心，也不过只是给这个地方黯淡压抑的氛围多添了一笔。

哭完还是要强撑着去处理我的后事。

火化后，她捧着我和筱筱的骨灰去爬了山。

她每一步都走得很慢，那些不曾仔细看过的风景，这次她都一点不落地收进眼里。

爬到山顶时天已经黑透，风很大也很冷，她被冻得脸颊通红，捧着骨灰盒的手也冻到僵硬。

她怔然望着远方，头顶忽然炸开了一朵烟花，紧接着无数烟花绽开，明明灭灭的光映在她的脸上，闪出眼底的一抹盈光。

“陆翡然，我后悔了。”

她轻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