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笼（3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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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咱金宝怎么可能会受伤。

　　徐金宝对这种场景早就见怪不怪。

　　他很自然地接过竹条，有样学样地跟着骂。

　　因为年纪小，所以记不住那些长句子。

　　只能含含糊糊地蹦出几个词——

　　「徐秀华」「赔钱货」「没用」……

　　然后看姐姐徐秀华痛得直打哆嗦后，还咯咯笑出声来。

　　赵红更是在看见儿子的笑脸后，对他好一通夸。

　　「欸！咱金宝力气真大！

　　「对对对，就该这么打。」

　　「住手！」

　　我当时气得火「噌」地一下上来。

　　想也不想就冲到院子里，抢过徐金宝手里的竹条。

　　徐金宝原本玩得正欢。

　　扬着竹条就要往徐秀华身上抽。

　　结果被我一打岔，直接没有站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疼得嗷嗷大哭。

　　赵红也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冲出来。

　　她被我的喊声吓得打了个哆嗦，肩膀也不自觉往内缩了半寸。

　　但等看清楚来人的样子后，腰杆又硬了。

　　叉着腰开始骂我。

　　「叶晓娟你有病吧，老娘教育自家小孩，干你屁事儿啊。别以为自己去城里待过几年就了不起。到最后还不是没有人要，只能灰溜溜地躲回村里！」

　　说完还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神色非常鄙夷。

　　「叶晓娟」这三个字跳进耳朵里的时候，我脑中迅速涌入一大段记忆。

　　是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

　　原主叶晓娟跟赵红曾经结下过梁子。

　　叶晓娟是个孤儿。

　　从小跟着奶奶身边长大。

　　祖孙两人住在村口的老房子里。

　　赵红看叶晓娟长得好看，脑袋也伶俐。

　　手头还有父母过世时留下的遗产，于是就打起了吃绝户的想法。

　　叶晓娟那会儿才十五岁。

　　赵红就组团找人上门提亲，说可怜叶晓娟年纪轻轻就没了爹妈，还劝她嫁给自己弟弟——我的舅爷，一个大了叶晓娟八岁，并且好吃懒做的酒鬼。气得叶晓娟奶奶直接抄起扫把就给人赶了出去。

　　因为这事儿，赵红一度被村里人笑了很久。

　　都说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瞧瞧自己弟弟什么模样，就敢上门提亲。

　　后来，叶晓娟考进了城里的学校。

　　毕业后又在城里落脚上班。

　　两人的生活就再也没了交集。

　　直到去年，叶晓娟的奶奶生了场大病。

　　她为了照顾奶奶，辞工回到村里。

　　赵红听到这消息后，得意了好些天。

　　逮着机会就开始阴阳怪气。

　　话里话外都是说叶晓娟是个扫把星，小时候克父母，长大了克奶奶。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再加上叶晓娟从小心思敏感细腻。

　　一来二去免不得忧思成疾。

　　倒在床上，高烧不退。

　　叶晓娟最终到底是没有撑过去。

　　直到临死前的那一刻，耳边还回荡着恶人恶语——

　　叶晓娟，你这个克死亲人的扫把星！

　　5

　　想到这里，我免不得更加生气。

　　「放你妈的屁，你简直就是旱厕里放炮，满嘴喷粪。我说怎么今天村里特别吵，原来是你这只狗在这里叫，还教育孩子，」说着我一把撸起徐秀华的袖子，指着上头被抽出血丝的皮肤质问，「谁家教育孩子跟你似的，我看你这是想抽死孩子。怎么，想家暴啊？要不要跟我去警察局走一趟，看看警察怎么说？」

　　赵红被我连珠炮似的质问弄怔住了。

　　毕竟原主自卑内向且不善言辞，要不然她先前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当面去踩对方痛脚。但她很快又反应过来，梗着脖子反驳我：「这是我家家事，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

　　我说：「行啊，那你跟我走一趟呗。正好我以前高中同学现在在妇联上班，咱俩去找她评评理，看看法律到底管不管得着你。」

　　这话不假。

　　叶晓娟的高中同学的确有人在妇联上班。

　　但究竟能不能管住这些人，我心里还真没个数。

　　不过赵红看我说得那么斩钉截铁，倒是彻底被唬住了，说什么也不肯和我去警局。

　　她撂下话来：「你想去警察局，就把那个赔钱货给带去吧！」

　　说完抱起儿子，扭头就往屋里跑。

　　估计是怕我缠上自己，关门时还特地把门甩得很重，只剩下我跟徐秀华站在院里。

　　空气有一瞬的安静。

　　徐秀华看着还在气头上的我，怯怯地开口。

　　「姨......你别生我妈气，她就是嘴巴坏，没别的心思。」

　　说到后来，她自己都觉得没说服力，声音越来越低。

　　夏末秋初的晚风里。

　　我看着面前满是惶恐的女孩，登时没了脾气。

　　徐秀华的袖子还耷拉在小臂上。

　　用竹条抽出的红痕在皮肤上微微鼓起。

　　我的眼眶禁不住发酸，想伸手，但又怕弄疼她。

　　只能在原地哑着嗓子问「疼吗」。

　　徐秀华有些难堪地将袖子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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