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渊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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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下宫临时探险小队很快在奥罗巴斯的亲自引路下到达了目的地。

克莱门汀本以为这片世外之地是和曾见过的地下古国类似的不见天日的地方，毕竟位于海底的洞穴是日光也不能照亮的。

真正来到这渊下，她才发现全然不是如此。

漆黑挥之不去不假，但更瞩目的是地下古国的白昼。人造的光源在古老的墙垣上明灭千年，为未见白日的人们送上一场长明的夜。

人们总对天空和光明怀有最真切最纯粹的向往，催生出了伟大的创造。大日御舆，就是这旧时白夜国人创造出的渊下奇迹。

克莱门汀是很容易被这种不出自神创伟力的奇迹打动的非人之物，不由得感叹道：

“真厉害啊，人类。”

奥罗巴斯显得与有荣焉。白夜之国正是他治下子民的前身，作为爱人的神，他自然乐见人们的成就。他为古国遗迹多年来首次迎接的两位来客解说道：

“最初渊下大片是龙蜥的领地，人们在此多受龙蜥之灾困扰。后来人们发现龙蜥惧怕光源，才有了自保的喘息之地，建成了这大日御舆。御舆建成，便如这渊下白日，夜中飞星，将龙蜥驱赶入黑暗。在这片光芒笼罩的人治之地，人们修葺了围墙，建立了城邦，最后演变成了古国与文明。”

“虽然困苦催生罪恶，贪欲膨胀野心，路途的中间出现了一些插曲，但好在玉汝于成，终见新生。”

克莱门汀本想捧哏两句，但眼前的突发情况却让她暂时熄灭了这个心思。似乎就是在转瞬之间，在奥罗巴斯介绍历史的几息，他们就被不知从哪里出现的龙蜥群包围了。

“你刚刚说，大日御舆的重要作用之一是用光源驱逐龙蜥？这驱的不太彻底啊。”

奥罗巴斯也摸不着头脑。

“之前没有发生过这样的状况，而且就算它们要出现，总也是有迹可循的，怎么这次突然……”

克莱门汀平静道：

“龙蜥是适应力很强的种族，处在三界之地，自然可用三界之力了。”

她已经感受到了深渊的黑色气息在眼前嘶吼的龙蜥身上涌动。不是被污染，那就只能是主动利用或者达成合作了。

她忽然没来由的感觉到一点愤怒。

现在好像明白隔壁草龙怒斥群臣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克莱门汀面无表情地想着。

奥罗巴斯谨慎地提出了一个建议。

“我听闻龙蜥族群中诞生的王者便是龙，不知是否属实。如果真是这样，既然你是龙，不知能否和他们交涉一下？”

克莱门汀没吭声，眼中金光倒是浓郁了起来。奥罗巴斯识趣地收声，静观这无声的尝试。

影变换了一下站位，替克莱门汀挡住了一点大日御舆投下的光线。

她刚刚迅速理解了一下，龙蜥害怕大日御舆，龙可能和龙蜥有点关系，那对龙来说这也可能不是好东西。

向来很有保护欲的影自然把这个结论付诸了行动。

克莱门汀身上的金光闪了两下。

这些龙蜥的暴躁比她之前见过的岩龙蜥要强烈得多，大概是因为没有水龙引导的关系。失去世界的痛楚和对新执政的仇恨已刻入了他们的骨血，不稳定的三界环境更会影响他们的精神状态。

现在她这个下头龙还跟神一起出现在他们面前，简直是负面条件叠满。

果不其然，这次尝试不光没让龙蜥群退却，还挨了这群染上深渊的癫佬的骂。这群家伙精神状态都岌岌可危，智商也不太在线，批判起神明倒是像个阿佩普mini青春版。

世界上哪有这么亏的事，气都气饱了。果然染上深渊的癫佬都不是好东西。克莱门汀面无表情地掐灭了自己那一点点为数不多的同情心。

出于一点残存的对颜面的在乎，克莱门汀只简要地告诉同行的二人：

“交流不了。他们不听我话。”

奥罗巴斯神色沉凝了下来。

“从前龙蜥虽也偶成灾祸危害城市，但不曾像今日这般疯狂。连害怕的光源都不管不顾了吗？”

克莱门汀表情不是很明朗，回答道：

“他们不害怕光，是人类一厢情愿的误解罢了。离开大日御舆的范围大概只是因为，失去了世界之后，他们不愿意把人造的灯光当做希望的大日吧。如果换做是我，两害相权，我还是更愿意离深渊远一点。”

“他们今天格外狂躁……这个确实，因为影在这里。”

知道了光芒不会对雷龙朋友造成影响，影显得放松不少，但对后面的话仍显得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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