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龟血债（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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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一说到老龟，宁大爷脸上的尴尬之色一扫而空，当机立断地拒绝爷爷：「老龟不能还你。」

「好哇，宁想远，你这是明抢！」

「江老爷子，话不能这么说，老龟冲进河沟里，是大家一起捞上来的，认真说起来，它算是大家的，不光是你老江家的，我把它留在我家，算不上抢你的东西。」

「甭管你的我的，老龟是灵物，对我们村子有大恩，它遭了难，流落到咱们村，我们应该照顾好它，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囚禁它？你把它还出来！」

「还不了，」宁大爷把手一摊，明目张胆地耍赖，「我也不可能还。」

他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到看戏的白叔身上：「白家的，你年岁轻，单单只知道拿老龟卖钱能赚上一笔，今儿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要是拿它去卖就亏大了，这头老龟真正的好处可不光是卖钱！」

3

白叔来了兴致，侧耳过去认真听。

宁大爷捋了捋八字胡，不急不慌地继续往下说：「俗话说得好，千年王八万年龟，咱们捞到的这只龟，不是一般的龟，而是灵龟，它可以让人长命百岁。」

「懂什么是长命百岁吗？」宁大爷吊起嗓子，故弄玄虚，吩咐身边人道，「去把人叫来。」

宁家立刻有人跑出去。

谁也不知道宁大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到远近闻名的宁瘫子迈着稳健的步伐，风风火火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堂里，此起彼伏，全是惊叹声和窃窃私语。

「真是宁瘫子？」

「他不是瘫了半辈子吗？上次见他，他还瘦得跟纸片一样，浑身长满褥疮，怎么现在一下健壮这么多？他是什么时候能够下床的？」

宁大爷扬声答：「他今天刚刚可以下床。

「你们说得没错，今天之前，他是村里有名的废物，在床上瘫了大半辈子，媳妇早跟人跑了，要不是他家老娘照顾着他，他只怕早瘫臭了！

「昨天晚上，我给他喝了一口老龟血，他就成了现在你们看到的这个样子！」

「怎么样？」宁大爷问白叔，「老龟还卖吗？」

白叔难以置信地看着宁瘫子，眼神火热，一个劲儿地摇头：「不卖了，不卖了！卖什么卖，这可是千金难换的宝贝！」

「这就对了！」宁大爷又转向爷爷，「江家老爷子，还舍得把老龟放生不？」

爷爷脸色凝重。

我们所有人都看向他，等他发话。

爷爷环视一圈众人，用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一字一句，字字告诫：「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活着，不应该贪得无厌。老龟不光是灵物，还是咱们祖上的救命恩人，你们喝它的血，将来是会遭报应的！」

宁大爷拂袖怒骂：「呸！冥顽不灵！」

白叔也嗤笑：「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就要吃肉喝血，长命百岁，给你个老倔驴埋黄土。」

爷爷不与他们逞口舌，坚持让宁大爷归还老龟。

宁大爷皮笑肉不笑：「江家老爷子，你怕是老糊涂了！村里自古以来的规矩，少数服从多数，现如今你们江家是少数，没发言权，带着你的人走吧，莫要在我家门前找晦气，不然真动起手来，伤了彼此的和气就成笑话了。」

爷爷还想争辩。

爹审时度势，强行拉他走，毕竟，这些年来，江、宁、白三家平衡发展，单靠我们江家是斗不过宁、白两家联手的。

爷爷再不甘心、再不情愿，也救不回老龟了。

4

老龟血的神奇，不过半天时间，就传遍了村里的角角落落。

村民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宁大爷趁机提出举办饮血宴，邀请村里所有人喝老龟血。

为了给他造势，宁瘫子到处走家串户，向所有人展示他喝了老龟血的好处。

「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叔伯婶子们，咱们庄稼人，谁身上没有个腰酸腿疼的老毛病？改明儿喝了老龟血，我保证你们药到病除，年轻二十岁！

「我从前的样子，你们都是亲眼看到过的，我喝了老龟血，瞅瞅，长出一身腱子肉，要是你们家小子喝了，指定强过我！」

宁瘫子的宣传很到位。

这一夜，三姓村就没几个人睡得着觉，所有人都殷切期盼着天一亮去宁大爷家喝老龟血。

不光宁、白两家，江家心动的人也不在少数。

只不过，爷爷强势下令，谁也不准去喝。

违规者从族谱上除名。

这个惩罚可谓相当严重，实实在在地达到了震慑人心的效果。

三姓村是大村落。

村里少说百余户人。

老龟血装在小小的竹筒里，每户人家只够领一筒。

宁大爷说了，老龟血不够多，这小小一筒血，已然足够一家人用。

把竹筒血带回家，往煮好的汤里倒，搅和开，每人饮一碗，什么小病小痛都将祛除得干干净净。

老龟血的效果，确实令人震撼。

仅仅喝了一次，村民们个个红光满面，健步如飞，精力充沛，浑身上下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更有甚者，明明早过了蹿个子的年纪，一夜醒来，居然长高了几厘米，变成大高个儿。

「太神奇了！不愧是灵龟！」

「我们村要有福了！」

村民们无不欢欣雀跃，把老龟血的神奇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宁大爷惯会做人，亲自送了一筒老龟血来我们家。

爷爷闭门不见。

他将老龟血递给我爹，托着我爹的手，语重心长地劝：「老龟再是灵物，也不过只是水里游的东西。你爹老了，目光短浅，你还年轻，大可以想一想，咱们村说白了就三户人家，宁、白二姓不断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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