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家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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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节，于瀚文从县学回来，看见谷雨和瀚扬在自己家中，被陈氏使唤，忙前忙后，以为是要聚在一起过中秋，但又不见叔父于得水，不由地问了句：“祖母，怎地不见叔父？”

孙氏神色暗淡，眼含泪水，摇了摇头，娓娓道来，瀚文听闻十分痛心，也恼了父母不差人来信告知，但也不敢明面上斥责。

瀚文私下里找了谷雨，但谷雨有意疏远，这还是恢复记忆以来，第一次见于瀚文，倒是人如其名，文文弱弱，一身书生气。

谷雨之所以疏远，是因为她越跟堂兄亲近，陈氏母女就越针对她，瀚文见她躲闪，一把抓住谷雨的手，抱歉道：“谷雨妹妹，这是恼了为兄没回来送叔父一程？”

谷雨淡淡道：“不曾，兄长学业要紧，我相信爹爹也不会怪罪。”

瀚文：“那你为何躲我？”

谷雨笑道：“兄长也看到了，我这忙着准备席面呢，不说了，一会儿大伯娘又该喊我了。”说完挣脱了瀚文的手，瀚文感觉到了深深的疏离感，以往不曾感受到的。

谷雨看见了于瀚文，就像看见自己的哥哥谷风一样，她很想亲近堂兄，甚至依赖他，但她不能，要不然以后翻起脸来，还要顾及多一个人，那多憋屈啊！不料，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席间，于得森春光满面，神采奕奕，一方面是这次出去确实挣了不少，另一方面于瀚文从县学回来，也是光耀了门楣，走在村里，人人都捧着他，倍儿有面。

陈氏更是得意忘形，见人就夸自己儿子出息，说将来儿子是要当大官的，也不在乎别人爱不爱听。

然而，于瀚文却不怎么高兴，心里郁闷极了，脸上毫无表情，猛喝了几杯酒，甚少饮酒的他，不一会儿脸颊绯红。

于巧心坐在一旁，看着哥哥这般，她虽然知道原因，却不悦道：“哥哥为何这般？”

于瀚文一声不吭，自顾自地喝酒。于巧心见状，声音大了起来，责怪哥哥不体谅母亲：“母亲也是为了你好，怎地就不领情！”

于瀚文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压抑着声音，斥责道：“这就是你的教养？这回倒是做起了兄长的主来了？”

谷雨看着堂兄，大概知道他憋闷，没想到会怒斥于巧心，但她自顾自地夹菜吃饭，脸上淡然，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一开口，又要被讨伐。

陈氏看着眼泪婆娑的于巧心，满眼心疼，但儿子专注学问，一向不管家里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如今发作，自知理亏，笑着说道：“你妹妹也是关心你，莫要责怪她了。”

于得森不悦道：“亏得她还跟着瀚文读圣贤书，如今越发的没规矩，都是你惯的！”

于瀚文虽多喝了几杯，但脑子清醒得很：“爹说的在理，还望娘多加管束，德行有亏，将来嫁了人有她好果子吃！”

陈氏讪讪道：“儿大不由娘，如今还管教起娘来了！”

于瀚文憋闷，遵从礼法也好，论资排辈也罢，现下他都不该再多说，只好言说自己醉了，要回房休息。

于得森看着瀚扬说道：“瀚扬便跟去照看一下兄长吧，别回头弄出个好歹来，往后还得指望呢！”

瀚扬点了点头，使劲往嘴里塞肉，嘴里鼓包，迅速跟了上去，不一会儿，谷雨也离席出去了。

于巧心拿起手帕，矫揉造作地抹了抹泪，心里深觉委屈，但看着于瀚扬那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她很是厌恶，全然把父亲和兄长的话抛之脑后。

随着谷雨离席，于巧心突然心生一计，左右被兄长教训都是因为于谷雨，明明自己才是跟他一母同胞，为了外人竟这般不留情面，不整治于谷雨一番，着实咽不下那口气。

于巧心附到母亲耳边，悄悄地说了自己的计谋，陈氏小声说了句：“能成吗？”

于巧心道：“肯定能！”说完就出去了。

瀚文和瀚扬出去后，并没有回房，而是走到后门去了，瀚扬动作敏捷地爬上围墙，瀚文想阻止他，最终也没有说出口，靠着墙角坐了下来。

瀚扬兴奋地说：“兄长，今晚的月亮好圆啊，你上来瞧瞧啊！”

瀚文笑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明晚更好看！”

瀚扬点点头，说道：“嗯，要是我爹还在就好了，他每年都带我和姐姐爬上屋顶赏月。”

瀚文嘴唇微启，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少年，于是站起来说道：“那你拉为兄一把，为兄上来陪你！”

瀚扬扭头看了看这个瘦弱的书生，笑道：“还是别了，回头被你拉下来！”

瀚文打趣道：“那你快快长大，长壮些！”

谷雨接过话茬，打趣道：“快长壮些，我好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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