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冬梨喜（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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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最后不屑道：「行，那就出去吧。」

他们将我带出了柴房，柳念递给我两个篮子，眉眼含着得意的笑：「那山上的梨，就劳烦冬禧姑娘了。」

我独自走到了山中。

望着眼前这片不大不小的梨园，心中隐隐有些难过。

这里原本是一片荒山，但因沈言序爱吃梨，于是在十三岁时，我便开始学着在此处种梨。

那年，沈言序父母死前，紧紧抓着我的手，嘱咐我要照顾好他。

史书上写，他一生为百姓做事，却又一生凄苦，二十二岁便被凌迟处死，无子无孙。

所以十年来，我跟在他身前身后，为他料理琐事，想尽办法给他温暖，就是想让他的日子能过得好一些。

我想只要日子好一些了，他便不用再做那件事了。

回到沈府时，沈言序正在厅里为柳念吟诗。

他对她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相伴十年，沈言序从未对我吟过一句诗。

因为他们这个朝代的大多字，我都不认得。

哪怕好多次，我问他，书中写的是何字，讲的是什么故事，能让他如此入神。

他也只是说：「既不认字，那便不必知道了。」

我在门外站了好久，等到他们兴致缺缺时，才总算注意到我。

柳念从篮子里拿了两个梨出来瞧了眼，皱皱眉，就扔到外面去了。

「长得如此丑陋，一看就随主人，还不如我夫君刚买的呢。」

桌上的盘子放着切好的五块梨，的确像雪一般漂亮。

而被扔出去的那个梨，又小又弱，如我一般。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让我去摘？」我盯着柳念，用嘶哑的嗓子问她。

她并未开口，沈言序就挡在了她的身前。

他的眼底是数不尽的烦躁，还有冷漠：

「梨是我要吃的，也是我让你去摘的，你没必要质问阿念。

「我们本无须特意去买，是你回来晚了。」

两日未曾进食，我饿着肚子去给他摘梨吃。

到头来，梨被扔了，我也只得了一句「是你回来晚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错了。

被树枝刮到的手臂密密麻麻地渗出血来。

我颤抖着唇，视野边缘开始模糊，脑袋感到一阵眩晕。

耳边响起沈言序的声音，他喊了我的名字后，我什么也听不见了。

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去年陪沈言序参加殿试的路上，风雪连绵不断，我身上的旧衣早已不够保暖。

但我一声不吭，将手缩进衣袖里。

沈言序的步子迈得很大，他走一步，我要走两步半才能跟得上。

嘴唇干裂得起皮，张张嘴就会撕扯一般疼。

所以在沈言序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到我身上时，我来不及开口说谢谢，唇角就出了血。

他静静地盯着我嘴角的血看，不一会儿便俯下身来。

那是他第一次亲我。

寒风卷着几瓣雪花飘来，落在我的头上。

他替我拂开时，温热的呼吸落在我的唇角，将我的身子也带得热了起来。

一步一步，嘴唇慢慢变得湿润，没了裂开时的疼痛。

取而代之的是雪梨般的甜。

良久，沈言序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他扶着我的脑袋，将我拥进怀里。

他的心跳得很烈，温润的声音落在我的耳畔。

他说：「冬禧，等这次科考回家，我就娶你。」

于是剩下的路，即便脚磨破皮了，我也不觉疼痛。

因为沈言序，他一直牵着我的手。

然而，放榜那日，柳念从马车上下来，祝贺他成为新科状元时。

他却朝她伸出了手，我站在不远处，没等到他看我一眼。

他还是娶了别人。

我缓缓睁开眼。

沈言序坐在床边看我，手上是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

我撑着床起来，手臂上的伤口还未愈合，却也没再渗血。

沈言序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很快又消失殆尽。

他站起来，将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转过身背对着我，语气冰冷无情：

「既然醒了，那就自己吃吧。」

他走出去，一抹红色裙摆一晃而过之时，他关上了门。

房间暗了下来，柳念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

「夫君，粥方才热好，为何不等冬禧姑娘吃了再走？

「你可是反复热了好几次，就等着她醒呢。」

语气中带着阴阳怪气，和咬牙切齿的嫉妒。

沈言序轻轻笑了声。

「夫人，她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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