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节 奶娘（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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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一点儿也不小，足足有 4 个小屋大。
我东铲铲，西挖挖，挖到面前出现一双玉石镶嵌的鞋。
又是少爷！
娘上次就反复叮嘱我，要离他远点儿，不要碰他东西，不能和他吵嘴。
我转身要进屋。
「叫花子，你娘呢？」没听说过什么叫花子。
但是他身后的哥哥们在笑，肯定不是好的。
娘闻声出来见礼。
「你是母狗，那等来福长大后，你嫁给来福。」少爷对娘说。
娘在发抖。
最后轻飘飘应好。
我扶不动娘，还好常风哥哥来了。
常风哥哥来得很频繁。
从我还有一个多月到我满五岁，他和我娘常趁我睡着后去隔壁房。
常风哥哥给娘倒了水，在娘旁边站了很久。
娘很快就又没事儿了。
白天，少爷说他爹要给他换新奶娘。
我打断讲故事的娘，「娘，奶娘和奶牛听着好像啊！」
娘回答，虽然都产奶，但一个是人，一个是牛。
「娘，爹是什么？」
我爹是十里八乡的秀才，我娘因太魅而大龄未嫁。
他自诩秀才，看不上普通人，一直未娶。
见过我娘容颜后，他同意亲事。
成婚后，他骂娘没了他的清名，又生不出儿子。
娘供养他读书。
有了我，娘赚银子不比从前。
他给娘介绍做奶娘。
娘疑虑赵府是否准我进门时，他让娘赶紧带我走。
娘坐在我面前，却好像看不见我。
她一直没说话，泪却落下来。
都怪我说错话，惹娘不高兴。
娘还在翻身，她还没睡着。
我以后再不能乱问，不然娘还得难受。
娘的难受走了，我的难受却来了。
屋子小，闷热得很，院子更是烫。
娘替我裁剪短衣，她自己也减了衣裳。
衣裳薄，娘拱起的肚子很明显。
娘说里面是小孩。
我和常风哥哥说这事儿。
他眸色幽深，「是你弟弟。」
员外气冲冲来了。
不笑时，他一点儿也不好看。
我在隔壁都听见他大骂：「荡妇！一天没男人都忍不了。」
自从他摔门出去后，我们小院很热闹。
有马奴、有前院洒扫的，也有管事，还有穿得和赵老爷一样特别华丽的。
路过的，小厮的声音飘进院里：「老爷送的马，大人很喜欢。」
「近日，老爷高兴，洒扫的小厮、管家都受老爷表扬了。」
四个穿得华丽的官老爷进屋后，我听见了娘痛苦的呜咽声。
很短促，像是很快堵上了嘴。
我想看看，可娘每次都堵死了门窗。
官老爷们出门时，满脸餍足，还赏了我玉佩。
娘散着头发躺在床上，身下淌出来血。
「娘，你流血了！」
我给娘擦血，可越擦越多。
我冲出门找大夫。
刚出门，我撞上一个长得很大的大婶。
「哎哟，小贱蹄子，把药撞没了，你娘跟着没。」
她赏了我一巴掌。
啪的声音响彻院子，我娘肯定听见了。
她在里边儿喊住手。
听见动静，我转身回屋。
娘正用双手撑起身子要坐起来，身下蔓延的血更多了。
猪大婶让我赶紧喂娘喝药。
猪大婶每天都要骂人，她盯着我娘喝药。
还是常风哥哥好，可他好多天没来了。
娘睡梦中会喊：「不要，不可以」，醒来后把我推开。
她喃喃解释「我脏。」
怎么会，阿娘最爱干净。
娘卧床休养时，我被黑脸婆婆拉去厨房。
我被丢到一堆碗前，洗了一个上午没洗完。
「磨磨唧唧的，快先把洗好的拿进去。」
盆里的碗太重，我摔了几个。
黑脸婆婆给我准备了棍子炒肉作午饭。
下午，除了洗碗，我被拉去添火、洗菜。
旁边的大婶们站在一旁，监督我。
她们吐着瓜子壳，「你娘啊，千人骑万人尝，晦气。」
你才晦气。
我心里反驳，但不敢作声。
叫阿庆婶的，打断了话题，说再不动手，菜就端不上桌啦。
阿庆婶就是踢少爷蹴鞠被打死的孩子的娘。
晚间，我回房，带上雀跃，「娘，厨房好多好吃的，厨娘们都很喜欢我。阿庆婶最喜欢我，我也最喜欢她。阿娘，明日起，宝儿要好好学习厨艺，将来咱们出府了，我也能养活你。」
娘笑着说好，手却犹豫着要落在我身上哪处。
少爷的新奶娘来了。
我娘不再是少爷的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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