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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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屠八和祁王得知你竟然是番国二皇妃的时候，很是开心。”

我略一思考，便明白了。

眼下大楚皇帝病危，能担大任的就只有晋王和祁王。

而楚皇更属意晋王，这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祁王为了争权，就必须宫变，既要杀了他的父皇，又要杀了晋王。

所以他没让屠八在晋王面前揭穿我。

祁王留着我，他就可以给自己弑兄找到合理的解释——晋王完全可以是被我这个番国细作害死的吗。

“只可惜，我早就发现屠八投了祁王，还发现了你是假死。晋王做了万全准备，祁王不可能赢。我这个颗棋子，祁王到底也没用上。”

十三默了半晌，突然带着鄙夷，问我，“我倒有些好奇，你顶着这张丑脸，此前晋王又没临幸过你，你是何时变节的？”

我噗嗤笑了，“怎么，被晋王临幸才有可能变节？那十三你可知道，临幸你们的人，根本不是晋王？而是他的替身？”

这句顿时让十三癫狂起来，“你说什么，你在骗我！那你说说，跟你睡的，是那个替身，还是晋王？”

我没再理她。

转身躺下。

我要好好吃饭睡觉。

毕竟我的谋划，还没有完全成功呢。

……

我再见到晋王时，他已经是大楚的皇上了。

那日他回到晋王府，亲手扒掉我脸上破败不堪的脸皮，让宫女带我去沐浴更衣。

然后，他就在那个书阁里，提审了我。

他屏退身边所有人，包括贴身太监，“不必担心，她若想杀朕，用不着等到现在。”

我向他参拜，“两个月不见，陛下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

他眼神在我脸上流连，“还要感谢你送给朕的丸药……朕还忘了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奴叫凉妆。”

“凉妆，倒是个好名字，只是……你既长得这么美，为何非要贴张丑脸来示人？”

“因为，我讨厌这张脸。”

这张脸，长得太像我的父亲。

我想到了一些事，反问他，“奴斗胆问一句，陛下何时知道奴的脸是假的？”

“你十二岁，我捡你回府那天。”

他说，那天我被那群花子打得狠了，喝了米汤后就昏睡过去。他让侍女服伺我，侍女给我头上敷了湿帕子，时间一长，露馅了。

“那陛下为何还留着我？”

“因为你太过美丽，朕想着，不管你是谁派来的细作，只要一天你不动手，我便可多看你一天。”

我不知他这话真假，正揣度着，门外传来脚步声。

作为暗卫，我机警惯了，立时抬头瞧去。

隔着雕***，我看到帮我沐浴的宫女匆匆来了，朝房内瞟了几眼，同大太监说了什么。

大太监叩了房门，到皇上身边低语几句，临走瞅了一眼我的小腹。

我一阵惊慌，手紧紧攥着那处的衣裳。

无言静坐半晌，皇上突然问我，“凉妆，你有没有想过，换个身份陪着朕？”

我摇摇头，“陛下，您留着番国的奸细在身边，对您不利。往后无论有了什么祸事，众臣都会猜想与奴有关，到时候，您信是不信？况且您忘了吗，奴是番国的二皇妃，这个身份，怎么能留在宫里侍奉左右？”

他默然。

我磕了个头，“皇上，奴知道自己注定一死，只是求皇上看在奴为您效命多年的份上，临死求个赏。”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