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文心（5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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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们脸蛋黢黑坐在门口大喘气：「还好只烧了个柴房，只是老爷脸色怎么那么差？活像柴房里丢了一锭金子似的！」

另一边左相府的小厮们却开始呼天喊地：「太夫人还在院里困着……」

我稍一上前，就看到前几日还往我脸上吐唾沫的左相满脸焦急，抬腿就往里面冲：「母亲！母亲！」

我凝眉上前，一手扯住左相脖领子，不容置疑道：「太夫人在何处？」

左相尚未反应过来，才颤颤巍巍一指，我已经不顾大火冲了进去！

半刻后，我才背着太夫人出来，身后的横梁就被烧断，轰然倒塌，重重砸在我脚腕上，我来不及呼痛，便呛晕过去。

再醒来时，我不知身在何处，只见榻前拥了一堆人，左相在人群外来回踱步，直到有人惊喜地叫一声「叶将军醒了」，他才走来。

我与左相一向不睦。

这个老古董始终觉得女子就该在后宅绣绣花放放风筝，女子天生软弱无能优柔寡断，怎可抛头露面、更勿论上朝堂！

现如今我们倒是意外的和谐，他没吐我唾沫，我也没同他呛声，反倒是用呛成公鸭的嗓子问他：「太夫人如何了？」

他眼神复杂。

「你将沾湿的衣物护在她口鼻处，她一切都好。」

「今日，多谢你，叶小将军。」

不是「那个蛮横无理拿不上台面的野丫头」、不是「有辱门楣的姓叶的」。

他叫我，叶小将军。

他承认，我是叶小将军。

12

回府，我问了母亲的安便回了书房。

大春与我一同来。

他已经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现如今盯着我的脚腕，怎么看怎么别扭：「你是要做什么？怎么对自己下这么大的狠心！」

我反问大春：「你觉得，想要做皇帝，都需要些什么？」

大春挠头：「兵力。」

我说：「还有文臣爱重拥护的心。」

在大春惊骇的眼神中，我微微一笑。

春猎将至。

最后一刀，终于要落到太子脖子上了。

13

之前叫大春写的那出戏，只有上没有下，连着演了半个月，城中百姓们都看腻了。

这一日，各个戏院茶楼都开始演下折——

那女子温柔小意，讨得世家子欢心。

背后却将世家子送来的金银首饰统统变现，换成现银，贴补给自家。

更是在世家子信任更深后，偷了府中地契。

至此，世家一半家底，都落入女子一家人囊中。

又来年，世家子家的铺子，也一一被女子掌控。

世家子的家宅，也布满了女子的家人。

只差一步，世家子的家宅，就要改名换姓了。

这场戏，演的清晰明了，寻常百姓或许有不懂，但凡对朝中近况有所了解的，都知道，这出戏在骂谁：

是谁，引狼入室。

是谁，割自己的肉，喂给敌人。

是谁——

害得家宅倾覆。

14.

我在家中养着脚伤，足不出户，朝堂上的风云却并未因我的缺席而有半分停歇。

弹劾我的奏章如雪花般纷纷扬扬飘进皇宫，皇后与太子的党羽们似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个个卯足了劲，欲置我于死地。

「大人，今儿个又有好几拨人在朝上弹劾您，说您污蔑太子，居心叵测。」 小竺皱着眉头，满脸忧虑。

我轻轻放下手中书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他们以为这样便能扳倒我？倒是小瞧了皇上的心思。」

众人弹劾，口径一致，皇上才会心生疑窦，才会当这是太子为了夺权而设的一局棋。

他不会罚我。

我起身，缓缓走向母亲的房间。母亲正坐在窗前，眼神中满是担忧，见我进来，忙拉着我坐下。

母亲看着我，眼中满是不解：「从前你可是最喜欢太子的，为他出生入死，如今怎就变了？」

我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往昔与太子的种种在脑海中浮现，曾经的我，满心满眼都是对他的期许与爱慕，以为他能与我一同改变这世间对女子的偏见，能成为一代仁君，护佑天下。可如今，他的所作所为，已让我彻底寒心。

「娘，太子已非昔日之人，他为了那云国公主，置国家大义于不顾，这样的人，他不值得女儿倾心相待。」 

母亲轻叹一声：「可你这样公然与太子作对，日后又该如何在这朝堂立足？」

「娘，孩儿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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