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冷玉（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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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爱上一盆花。
状元郎都不做了，每天痴迷养花。
世人说他患了疯病。
只有我听到那盆花口吐人言，唤他郎君。
「把你娘子的心挖出来送给我，我就嫁给你。」
夫君朝我举起了刀。
倒在地上的人却是他。
后来。
我学着他的样子开始养花，目光深情。
「娘子，饿了吗？」
「这位姑娘，你只剩三日能活了。」
我闻声看过去。
老乞丐从巷子里走出来，笑呵呵道。
「你我也算有缘，这瓶露水你等天黑后抹在眼皮上，可以助你看清真相。」
「护身符随身携带，能保你不会被月季花伤害。」
我怔愣地看向塞进手里的两样东西。
他怎么会知道我家有月季花……
「夫人，时辰不早了，老爷还在等你。」
丫鬟的声音唤回我的心神。
老乞丐已经消失在人海。
我将瓷瓶和护身符揣进怀里，快步走回府。
命丫鬟煮好药，端去书房的院子。
我夫君徐淮竹抱着一盆月季花在晒太阳。
明明是冬日，他怀里的花却开得格外灿烂。
徐淮竹时不时低头跟花低语几句。
神神叨叨的。
两年前我帮他夺得状元进京为官。
以为是苦尽甘来，却不知他从哪弄了一盆花回来。
人就变了。
告病待在府上，每天都住在书房，照顾着花，舍不得离开半步。
松土的铲子都要金镶玉。
他不上朝没有俸禄，这些支出全压在我肩上。
有人说他是受到刺激得了疯病。
我寻遍京城名医，毫无头绪，只能换不同的汤药试一试。
「夫君，该喝药了。」
我端着汤碗走过去。
徐淮竹一把将我推倒。
「滚开！你挡到月春晒太阳了！」
月春是他给花起的名字。
我掌心被打碎的瓷碗划破，溢出鲜血。
那盆月季抖了抖叶子，似乎在笑。
徐淮竹愧疚地扶起我。
「对不起娘子，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对你发了脾气。」
「没事，」
我起身望向被他放在椅子上的花盆。
里面只有一朵洁白无瑕的月季，沐浴在阳光下。
今日无风，它的叶子怎么会抖动……
我压下疑惑，唤来丫鬟清理干净地上的狼藉，又重新给徐淮竹熬了一碗药。
这回他听话地喝完，继续守着月季。
入夜。
我忘不掉白日的事，悄悄来到书房外，将老乞丐给我的晨露抹在眼皮上。
捅破窗纸，看向房内。
桌上的月季失去了花头，只剩一截花杆在土里。
身穿白裙的娇俏女子，坐在徐淮竹的腿上。
「徐郎，明日你再陪我晒太阳，不要人来打扰我们好不好？」
「我讨厌你娘子。」
徐淮竹笑着搂住她：「都听月春的。」
我震惊地捂住嘴。
夫君爱护的花，竟然是妖？！
突然月春抬起头直直地望着我。
四目相对。
我慌乱地跑回卧房，攥紧胸口的护身符。
月春没有追来，或许是不在意我会不会发现她身份。
一夜祥和。
第二日我早早出门，在昨天的地方找到老乞丐。
「求求先生救救我和夫君，这是我全部家当。」
老乞丐没接我的钱袋子，给了我四张符纸。
「日落后将符纸分别贴在你家东南西北的方向，再在明日午时一刻挖出花根烧毁，那妖就会死亡。」
「花妖擅长幻术，姑娘要小心，每隔几天抹上晨露能让你保持清醒。」
「若出差错，你就只剩两天的活头。」
我揣着符纸回到府上。
丫鬟匆匆跑来，小声告诉我，
「夫人，老爷不知从哪带回一个白衣女子，两人现在书房里嬉笑打闹」。
那花妖竟敢当众化成人形了。
我心一沉，赶到书房。
月春倚靠在徐淮竹的怀里，抛着一柄玉如意玩。
瞧见我在门口，她挑衅地收回手。
啪——
玉如意掉在地上摔碎。
她呀了一声，贴在徐淮竹的胸膛。
「徐郎，奴家不是故意要摔坏的，奴家太笨了，没有拿住。」
徐淮竹满眼宠溺。
「无碍，那本来就是不重要的东西，没吓到你就好。」
我攥紧手。
不重要？
那是我呕心沥血几个夜晚，帮他在诗会博得的彩头！
没有这柄玉如意，何人知你徐淮竹！
我从小就喜欢读书。
奈何爹娘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非要我去织锦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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