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一句我理解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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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装都还没拆，同在民宿的游客进来转了几圈，自拍完毕之后就出门游玩了，只剩下康明荞和程望野呆在那里，安静地继续翻书。

这是非常宁静的一幕，让人恍惚间以为能够持续到永久。

他们从上午待到了黄昏，康明荞不走，程望野也没动，两个人就坐在那里，任由夕阳穿过窗棂，落在他们的身上，预示着这个白天即将结束。

康明荞忽然道：“去年参加那场活动的时候，老师让所有人在纸上展望自己的未来，你当时一个字都没有写，现在有答案了吗？”

程望野把目光从书里移出来，像是早已有了答案，他很自然地开口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去一个节奏很慢的城市，开一个餐馆，或者是摆一个小摊，不需要赚大钱，只要能养得活我自己就够了……”

话音落下，他自己就先愣住了。

康明荞转头看着他。

程望野有点茫然，仿佛没有反应过来似的，“康明荞，做人的一生真的好长好难啊，我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已经很老很老了，可是仔细一算又还不到三十岁，我就觉得好绝望……吃饭是为了活着，睡觉是为了活着，我为‘活着’这件事用掉了太多的力气，对剩下的人生没有任何期待，我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我居然在替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这个愿望渺小而普通，但这是他花了无数精力才养起来的希望之花。

程望野情不自禁地对着她笑了起来，这笑容和以往都不太一样，长夜即将来临，他不再为日暮而失落，开始期待着繁星的到来。

康明荞怔然地看着他，片刻后，她有点慌张地收回视线，呢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程望野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起身踱步了几圈，回头望向沙发上的她，“康明荞，你呢？”

康明荞犹豫着道：“我也想开个店，就开一个可以让人安静待着的书屋，摆很多很多的书桌，每个座位是一人座的，每个孤独的人都可以来这里，陪伴另一个孤独的人……我还可以买几个上菜机器人，专门为客人们送小吃送茶水，我就坐在柜台背后做点手工活，再开一个卖手工作品的网店……”

她不自在地笑了一下，“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

“不会啊，”程望野太懂那种被人不断抨击的感觉了，“有梦想就是了不起，就算不能实现，但是连做梦的权力都没有吗？为什么要在别人抱有期待的时候打击他们呢？”

康明荞抬头注视着他，“程望野。”

“嗯？”程望野低头看她。

康明荞的手紧张地交握在一起，“十年后，或者二十年后，如果我们没有遇到那个合适的人，就一起开个店吧，你负责后厨，我负责前台，店里摆上很多很多的书，菜单上有很美味的食物，我们不需要当伴侣，就当一对合伙人，其实我不需要那么多的爱，只要在难过的时候，可以有个人听我说说话，理解一下我的难过……”

然后他们就双双沉默了，静静地对视了几秒钟，眼泪几乎是同一时间夺眶而出。

执迷不悟可以是一辈子，醒悟有时候也在一瞬间，窗外的夕阳几乎不见了，暗淡的余晖扫过康明荞的面孔，水痕在她的脸上微微发光。

程望野在沙发前蹲下来，握住她的手，将额头靠在上面，滚烫的眼泪几乎灼伤了她的皮肤。

“康明荞……”他低声唤道，带着了悟和释然。

一年相伴的时光在他们之间飞掠而过，康明荞低低地笑了，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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