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压星河》转载请注明来源:369小说网(369book.cc)
及笄后,我被选中献给山神。
我自幼倾慕的竹马给我出谋划策:「山神只要童女,我心悦你,我们私奔可好?」
我心动了。
后来他高中状元,得到公主青睐。
在公主一杯毒酒送我上路时,他冷眼旁观:「一个不守妇道、刻意勾引我的人,这么死真是便宜她了。」
再次睁眼,我重回到他和我提出私奔那天。
我摇了摇头,对父亲说:「女儿愿意嫁给山神。」
1
看着眼前公主婢女拿过来的那杯毒酒,我抬眸望向公主身边站着的男人。
「为什么啊?」我声音颤抖地问。
男人没说话,公主率先开口。
她居高临下地睥睨我,冷声道:「林清梦,本公主身份高贵,愿意与你一同做平妻已是自动降低身份。没想到我百般忍让,你居然还敢拂了本公主的面子。」
「既如此,本公主只好叫你消失了,这样陈郎也就是本公主一人的了。」
可是,明明是陈朗自己和我说,说他如今虽然高中,但在朝中没有根基,不好直接拒绝公主,恐惹一身麻烦,让我代为拒绝。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抿了抿唇,将最后一丝活的希望落在陈朗的身上:「陈朗,你说啊,当初明明是你……」
「林清梦,」他打断我的话,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当初你不守妇道和贞洁地先勾引了我,容忍你这么多年,我也已经倦了。」
「能喝御赐的毒酒去死,对你来说都是便宜你了。」
我在原地怔了几秒,笑声惨厉,拿起那杯毒酒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毒酒穿肠。
我吐了几口黑血,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吐出一句话:「陈朗,若是当初我没答应你就好了。」
2
「签为红色,林家小女选为山神之妻!」
我看着手里那根红色的签子发呆。
「林家小女居然抽中了!作孽啊!」
「十几年了,终于又出了山神之妻,看来山神没有抛弃我们。」
「还好,这次选完,我们又能过一段安生日子……」
我意识还有些恍惚,毒酒的苦味和腐蚀五脏六腑的痛意也依稀还在。
但周围嘈杂的声音却提醒着我。
我重生了,而且重生回了我及笄的这天。
族长沉声说道:「林家小女,给你三日准备时间。三日后,便是你与山神的成亲之日。」
我应了声,拿着签子走下祭台,走到父亲身边:「爹。」
他没什么表情,只说了句:「走吧,先回去。」
回到家里,姐姐已经先一步将这个消息带给家里的弟弟。
林朝幸灾乐祸地朝我做鬼脸:「听说你被选中做山神之妻了。看来山神的品位也不怎么样嘛,居然会选择你。」
「林朝!」父亲皱着眉头,不痛不痒地轻斥,「注意言辞,小心遭到山神大人的惩罚。」
林朝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回到屋内,父亲坐在堂前,呷了口茶,叹着气说道:「清梦,这是咱们村子里的规矩,为父也无能为力。你既已被选中,那就好好准备吧。」
我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我不受宠。
这是我自幼便知晓的事。
3
姐姐是家中最大的孩子,嘴甜会撒娇,哄得父亲笑得合不拢嘴。
弟弟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什么都不必做,家里的一切都会向他倾斜。
只有我是多余的。
更何况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大出血,伤了身子,后来在生下林朝后撒手人寰。
父亲把这一切都归咎在我的身上。
觉得我是灾星,觉得是我害了母亲。
我忽然想起姐姐当年及笄时候的情景。
及笄祭祀是我们村子里的习俗。
但凡女子及笄,就一定要举行祭祀抽签仪式。
在祭祀上,山神会选择该女子要不要成为自己的妻子。
红色签是抽中,绿色签则是不中。
那时轮到姐姐及笄,父亲将家里所有的银子都献给族长,央求族长办一场假的及笄祭祀。
族长同意了。
毕竟在过去的数十年里,抽出来的签都是绿色。
办一场假的也不会被人察觉出来。
好多家都这么做。
我家虽比不得京城的王侯将相,但在村子里也算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可到了我这,我的父亲叫我好自为之。
上一世我也闹过,哭着求父亲想办法帮帮我。
却换来他嫌恶的叱骂:「林清梦,这是你的命,你要认命才是!」
我心里都明白的,只是心脏还是忍不住地疼。
我满口答应下来:「父亲放心,女儿会做好嫁给山神的一切准备的。」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顺从,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想着时间还早,我借口为了亲事想去买些东西,要了点银钱。
临出门前我听到林朝小声咕哝:「还要梳妆打扮,真当自己是真的嫁人啊,不过就是扔山上喂野兽罢了。」
我装作充耳未闻地踏出家门。
4
我绕了一段路,确认没人跟着我后,毫不犹豫地上山。
父亲一向不愿管我,我小时候和野孩子没差太多,成天偷偷溜上山,漫山遍野地跑。
直到后来被父亲发现,他骂我会冲撞到山神,严令禁止我上山之后,我就没再去过。
我轻车熟路地找到山上那间供奉山神的小庙,将准备好的酸梅糕放进贡品盘里,虔心诚意地拜了拜。
「山神山神,我是过两天就要嫁给你的,你未过门的妻子。你既然选了我,想必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心悦我的吧?那你能不能帮我教训几个我不喜欢的人呀?他们真的好讨厌的。」
我想了想,又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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