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母亲的对话（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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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却不为所动，她坚定地说：“母亲，女儿知道这条路不易，但女儿有自己的追求。成为后妃，女儿便能拥有更高的地位与权力，也能为家族带来荣耀。”徐夫人气急败坏，“你究竟是为何，竟以为宫里是那么好混的？就凭你这脑子进去了，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场。况且陛下……”

徐夫人压低嗓音，哪怕她清楚自己的院子周遭不会有旁人，哪怕身处内室，她仍旧压低自己的声音，以仅有二人能够听到的音量言道。

“陛下无法生育，他的年龄比你父亲还要大，你进宫之后，能风光几年呢？头几年你容貌姣好，陛下会宠爱你，你的日子会过得顺遂，可往后呢？你没有子嗣，这辈子都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你就没有依靠，皇帝比你年长，他驾崩之后你又该如何？一辈子在宫里孤寂到老，一辈子在那狭小之地坐牢吗？你若是在宫外，选择徐征，待日后边疆安稳了，他回京，你们便可以在京城生活。”“你甚至根本无需嫁出去，不存在婆媳关系的困扰，也不会在后宅之中与一群女人争宠。日后，若你想去外地，或是想游山玩水，徐征都可以陪伴着你。你可以去做你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然而，你却为了那短短几年的风光虚荣，丢掉了自己一辈子的美好人生，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呢？”徐夫人的脸上写满了失望。

她仿佛是第一次重新认识自己的女儿一般，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莫非你有什么难言的苦衷？还是说你被猪油蒙住了心智？”徐夫人痛心地问道。

徐令仪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是徐夫人从小到大第一次对她动手。然而，此刻徐令仪的心中唯有愧疚之情。她意识到，自己让母亲为她操碎了心。

“母亲，您就当女儿是被猪油蒙住了心吧。女儿在见到陛下的第一眼时，便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陛下。我从来都不喜欢徐征那样的武夫，我所喜爱的，是陛下这般威严的男子。”

“我之所以将此事告知母亲，原本是不想让母亲伤心。我希望您和父亲知晓，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选择，都是我自己所做出的决定。您所说的那些，其实女儿都已经深思熟虑过了。我明白您说的或许是正确的，可是女儿就是想要和陛下在一起。”

“难道陛下长得就不像武夫吗？陛下难道比徐征更像武夫不成？你喜欢这样的，为何却不喜欢徐征呢？”徐夫人完全无法理解徐令仪的想法。

“徐征在女儿心中，一直都如同兄长那般亲切。母亲，而今女儿已然下定决心要入宫了，女儿不孝，只期盼父亲母亲不要因为我而动怒生气。”徐夫人眼眶泛红，湿润的眼眸中满是悲伤，她实在不愿再多看女儿一眼。

她原本逼迫着自己去接受这个现实，然而，当她知晓女儿其实是有选择的，只是没有做出那样的选择之后，她的内心便难以再恢复平静了。

而徐令仪此刻也感到懊悔不已。

但实际上，这样或许更好一些。徐夫人眼下固然是十分生气，可起码她的情绪得到了宣泄，比起日后长久地独自生闷气、暗自伤怀，要好上许多。

至少在父亲母亲的眼中，她是自愿入宫的，而并非是被逼迫无奈之举。

徐夫人静静地坐着，心中却犹如波涛汹涌般难以平静。她想起了女儿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那个曾经乖巧可爱、依赖在她身边的小女孩，如今却要步入那充满权谋争斗的宫廷之中。

她不禁为女儿的未来感到担忧，不知道女儿在那复杂的宫廷环境中能否应对自如，能否保护好自己。

而徐令仪同样心情沉重，她知道自己的决定让母亲伤心失望了，但她也明白，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必须坚定地走下去。

在这一刻，母女二人的心情都格外复杂，她们各自怀揣着不同的思绪，却又都默默地为对方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