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捉谜藏（1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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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妈妈在一个林中小屋里玩捉迷藏，妈妈藏得太好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她。

夜深了，我害怕地哭了起来，呼喊着求妈妈快快现身。

这时，我身后的衣柜门被推开了，从里面钻出一个浑身是血的陌生男人。

男人捂住我的嘴，指着门外的茫茫夜色，对我说了一句话。

这短短的一句话，彻底颠覆了我的人生。

而我和妈妈之间长达一生的捉迷藏，也从此正式拉开了序幕。

1

捉迷藏是我最喜欢的游戏。

它能让我心跳加速，体会到无与伦比的刺激。

比如说像现在这样——我捂住嘴巴，大气不敢喘，一动不动地蜷缩在一口满是灰尘的大木箱里。

黑暗中，妈妈的脚步声缓缓向我逼近。

一步……

两步……

她轻柔的嗓音在空气里回荡：

「聪聪，你在哪儿呀？」

「你在不在床下呢？」

「咦，不在呢。」

「你在不在桌子底下呢？……也不在呢……」

「你在不在阁楼上呢？」

「小聪聪，小心啦，妈妈来咯……」

「妈妈来找你咯……」

木梯子的震动，顺着地板传到我脚下。

我能感觉到，妈妈正沿着梯子爬上来，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瑟缩在阁楼角落的大木箱里，紧张得几乎要尖叫出声。

正当我打算举手投降时——

地板的震动却减弱了，减弱，再减弱……然后，似乎消失不见了。

妈妈没有发现我？

她又下去了？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就是捉迷藏最大的魅力，玩的就是心跳。

「找到你了！」

冷不丁地，一道嗓音在我头顶响起。

箱盖一下子被掀开了。

妈妈的笑脸，猝不及防地探了下来。

2

那个暴雨瓢泼的深夜，我和妈妈就像这样，不亦乐乎地沉浸在捉迷藏游戏里。

我们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降临，也没有意识到，我们的命运即将被改写。

我叫林聪聪，那一年刚满八岁。

我是一个听力障碍者。

有必要说明一下，在刚才的描述中，所有画面都是我亲眼看到的，但所有的声音——包括妈妈的嗓音和脚步声——都是我凭想象力脑补出来的。

我只能靠地板的震动程度，来感受妈妈的靠近。

六岁时的一场高烧，让我成了半个聋子。

只有当别人凑到我耳边，扯着嗓子对我说话时，我才能听清说的是什么。

这让我得了一个外号——小老头。

我侧着脑袋，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恳求别人再说一遍的样子，和我们村里那些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一模一样。

昔日的玩伴因此疏远了我。

甚至连以往很疼爱我的爸爸，看我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冰冷、嫌弃，仿佛我成了家里多出来的外人。

为此我一度伤心了很久。

但话说回来，耳背也并非全无好处。

老人们常说：「瞎子耳灵，聋子眼亮。」

这话很有道理。

听力下降后，我的视力却似乎变好了。凭借极好的观察力，我成了玩捉迷藏的一把好手。

窗帘的抖动、影子的摇晃、柜门关闭的一瞬间扬起的灰尘……任何细节都逃不过我的双眼，能让我准确地定位到「猎物」的藏身之地。

我深深爱上了捉迷藏。

就像猫爱捉耗子一样，无法自拔。

我的妈妈，是我孤单时光里唯一的朋友。

她不厌其烦地陪我做游戏，我俩你追我赶、你躲我藏，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在童年数不清的快乐夜晚里，我和妈妈分享了比繁星还要多的欢声笑语。

「聪聪，你要开心啊！」

晚上跑累了时，我俩就并肩躺在草地上看星星。妈妈常常凑到我耳边，大声对我这样说。

「妈妈，你也要开心啊！」我学着她的语气，把祝愿还回去。

妈妈这时就会笑眯眯地回答：

「你开心了，妈妈就开心了！」

3

这一夜，我和妈妈在山路上跋涉，为躲避突如其来的大雨，我们钻进了这个破败的小木屋。

挂满蛛丝的家具、腐朽不堪的杂物、幽暗神秘的阁楼……这个陌生而新奇的林中小屋，激发了我的玩心。

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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