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节 肚兜女（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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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高速路边，坐着个肚兜女人。

肌肤雪白，怀中抱着婴儿，正在喂奶。

我忙打双闪，停车。

喊她上来暖暖。

然而，待她坐进副驾驶。

我才发现，婴儿手脚，长满尸斑。

女人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

北方乡下，夜里气温零下十几度。

她的发梢已经结冰，一块块的头发，遮挡住脸。

待车停稳，女人抱着孩子，慢悠悠上车，看样子并不着急。

随之而来，一股，类似庙里上香的浓郁味道。

我扭头看她，见女人皮肤极白，却只穿了个大红肚兜。

胸前鼓胀胀的，呼之欲出。

激得我老脸一红，赶紧转回头，扔给她一条毯子。

「系上安全带，出发了。」

沉稳心神，我关闭双闪，重新开上高速。

深夜驾驶，开的又是长途大货车。

视野不好，所以得更加小心。

我全神贯注盯着路面，开口询问。

「你好，送你到派出所？」

方才女人上车时，露出的胳膊、脖颈上，明显分布着数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应当是被人拿藤条打的。

大年三十，团圆的日子。

喝点小酒，吹吹牛逼，也最容易引发家庭暴力。

始作俑者，极有可能是她老公。

女人抬起右手，将硬邦邦的头发弄开，再往耳后拢。

「不用，娃娃发烧了，俺想去卫生所。」

闻言，我再次转过头，想看看婴儿的情况。

然而，这一眼，却险些惊叫出声。

只见，猫咪大小的婴儿，头脸正被女人紧紧捂在胸口。

宝宝有没有发烧，我不清楚。

但婴儿裸露在外的手脚皮肤上，均布满暗紫红色的片状斑点。

若我没记错的话。

那是尸斑。

我强忍住心中的恐惧，问她。

「这孩子……这孩子身上咋回事？」

女人轻柔地抚摸着婴儿的后背，将我先前递给她的毯子，又给孩子紧了紧。

语气里带有恳求。

「正发烧，难受着呐。

「大哥，求求你，能不能开快点。俺想找大夫，给娃看看。」

我指着婴儿紫黑的小脚，语气变得严厉。

「少诓人，发烧？脚咋能变成这样！」

女人估计被我拔高的嗓音吓到，突然开始哭起来。

「能咋弄，冻得！

「因为嫌俺做的菜咸，他们就把俺跟闺女，衣服扒光，锁在院子里。

「这冰天雪地的，闺女冻得哭都不哭了。

「后半夜，狗男人喝酒上头，躺炕上睡得熟。不论咋叫，门都不给俺俩开！」

女人声音秀气，哭得幽怨。

冻成冰片的头发掀开以后，露出几乎被打变形的五官。

眼眶青紫，鼻孔流血，简直惨不忍睹。

让我起了恻隐之心。

也罢，不管怎样，都要先送孩子去医院。

我太爷当年走的时候，需得在院子里停棺七天。

尸斑的样子，我见过。

跟冻伤可不一样，尸斑是暗紫红色，由于血液淤积形成。

而冻斑颜色更深，在温暖的地方待一会儿，颜色便会很快消失。

很明显，在车上，婴儿手脚一动不动，颜色未变。

是尸斑没错。

她的小女儿，大概率被冻死许久了。

就在我踌躇，如何将这个悲痛的结果告诉女人时。

突然，前方车辆开始减速。

我始料未及，紧急踩下刹车。

而坐在副驾驶的女人，也跟着一个趔趄，身子朝前扑。

接着，她怀里有什么东西，咕噜噜滚到地上。

我侧头一瞥，险些咬到舌头。

她脚下，正是一颗婴儿头颅！

黑暗中，我悄悄将手往坐垫地下探。

那里放着一把菜刀。

我是个大货车司机，走南闯北这么些年，黑道白道都遇见过。

直觉告诉我——

今夜，要出大事。

女人面无表情地将地上东西捡起来，胡乱塞进毯子里。

随后，转头看向我。

语气幽幽。

「怎么开车的，吓俺一跳。」

「……不好意思。」

我表面冷静，手却抑制不住地直打哆嗦，险些连方向盘都握不稳。

又甩甩头，狠狠咬牙。

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同时，左手将脚底地毯下的菜刀把紧紧握住，以防万一。

女人仿佛察觉了什么，死死盯着我的侧脸。

须臾后，又突然笑了。

「大哥，你有孩子没有？」

我忙摇头，暗暗加深油门，敷衍答道：

「没有，别喊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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