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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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赖？他不是个酒鬼吗？上次喝醉了酒据说连他妈都打。」

春花眉间带着浓浓的愁绪，用粉色的皮鞋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他爸说他把酒忌了。」

「春花，要不」

「翠翠，其实结婚也挺好的，反正我现在也要洗全家的衣服，做全家的饭，还得打猪草喂鸡，赖虎家人口少，没有这么多活计。」

我沉默了，知道说再多也没有用，这个婚虽然不是春花想要的，但她已经认命了。

我是不是应该庆幸，我有个弟弟，而不是哥哥，否则爸妈也会为了彩礼随便把我嫁给谁。

虽然每次吃饭我都要等喂完弟弟再吃，家里的鸡蛋永远都只能给弟弟留着，学习前总是要等干完所有的家务。

即使再难，我也从没想过要认命。

为了能上高中，我去镇上给饭店刷碗，没日没夜的编框，即便如此，离开学前三天，我只凑够了1268块钱，离4200学费的一半还差832元。

我去央求我爸和我妈，去讨好我奶和我爷，可没有一个人肯给我这832。

我哭过，我求过，我好话说尽，这些都不管用，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当天晚上，我便绝食了。

我奶看了我一眼，哼道，「这么犟的丫头片子，就得打，再过两年还有谁能管的了她？」

我爸听了这话，真的拿了根藤条进来，毫不留情的一下下抽在我的后背上，一边抽一边大声的质问我。

「说，你还上不上学？说。」

我蜷缩成一团，眼泪打***枕头，将手腕咬出血来也没吭一声，就躺那让他打。

只要打不死我，我就要上学。

直到藤条被打折了，我也没有改口。

我妈抱着我弟就站在一旁看着，弟弟有些害怕的问我妈。

「妈，爸爸为什么打我姐？」

「因为你姐不听话，竟想糟践家里的钱。」

这一刻，我再也憋不住了，我嚎啕大哭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爸，妈，算我借的还不行吗？等我上出学挣了钱就还给你们，我弟的彩礼我也出，行不行啊。呜呜呜。」

可能是我的许诺管用了，我爸觉得这笔买卖不亏，就让我写了欠条，从我奶那拿了900块钱给我，这900还包括了第一个月的饭费。

7

堂哥把那两万块钱挥霍完了，就撺掇我奶给堂姐打电话要钱，接过堂姐给的电话打过去却是空号。

因为这件事，全家又把堂姐从头到尾骂了一遍，那些话难听的都让我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堂姐的亲人，连个外人都不如。

这个家越来越让我窒息，开学前一天，我天未亮便逃一般的背着行礼出了门，仿佛晚走一会，就会被憋死一般。

临走前，堂哥还要拿着堂姐留下的地址去广州要钱，我知道，他们算是鸭子孵鸡，白忙活了。

堂姐根本不在广州，而是在南京，在那个有着许多好大学的城市。

「王翠。」

我回头见是刘强，他是我的初中同学，和我一样考上了县城的高中。

「坐我家车吧。」

「不了，我走到前面坐大巴车就行。」我捏着手里多出来的68块钱，几乎捏出了汗。

刘强不容我推脱的直接将我背着拿着的大包小包放进了他家三马子的斗里。

斗里放着一个全新的拉杆箱和一个崭新的书包。

而我背着的书包，还是小学时用的，上面还补着好几块碎布。

我知道，刘强的家庭也不富裕，都是靠山吃山的农民，很明显，他是全家的骄傲，而我，就因为是女孩，想上学就被当做不听话，糟践钱。

我使劲的眨了眨眼，将眼眶中的眼泪憋了回去，哭，什么也解决不了。

8

从此开启了我三年的艰辛高中生活。

我不仅要面对高中繁重的课业，更要面对艰难的生计。

我的书包里经常放着在路边捡来的空瓶子，每晚我都会帮食堂的阿姨刷碗，周末会去快餐店里打工。

尽管如此忙碌，我还是能让我的成绩保持在班里的前十名，其中付出的艰辛可想而知。

如果这样就能让我顺利上完高中的话，我该感谢上天的仁慈。

当王强告诉我，我爸在学校门口等我时，我的心再一次沉到了谷底。

堂哥因为偷盗被公安局抓走了，我奶一急之下偏瘫了，我妈得去医院照顾奶奶，所以家里没人做饭。

我爸就要拉着我回家时，我俩在学校门口拧巴起来，最后还是王强喊来了班主任。

班主任听到父亲的理由，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他能做的不多。

「爸，我妈不会一直在医院的，你和我弟将就一下，等我期末考试完了我就回去。」

我爸听了我的话却是急了，吹胡子瞪眼，「你弟正是上初中的关键时候，怎么能将就？」

这话问的我都无语了，我上初中的时候不仅要教弟弟学习，还有干不尽的家务。

「那我上学怎么办？学费都交了，你前前后后给了我四千多了，我要是考不上大学，你这钱可就打水漂了。」

我爸沉默了，我知道比起我这个丫头片子，他更心疼他给的那四千多的学费。

刘强也在一旁跟着劝道，「叔，别急，还有两个星期就考试了，等考完试我和王翠一起回去，这是五十块钱，您帮我给奶奶买些鸡蛋养身子吧。」

「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我爸象征性的推让了一下，就将五十块钱装进了口袋，还不忘嘱咐我，「翠，你不是周末打工挣钱吗，这钱就当我是借你同学的，你想着还给人家啊。」

我有些急了，我已经连着吃了一个多星期的素包子了，到哪挤出这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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