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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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们拦了下来。

“想走？没那么容易！”

在我舅舅的带领下，武教被围殴了，几十个学生站在大门口观望。

没人出手帮他，也没人出面制止，甚至没有一丝表情。

这里的人，已经麻木了。

大门打开着，他们却不敢踏出半步。

武教老师抱着头躺在地上大喊：

“来人啊！阿磊！阿磊！”

即使他身材魁梧，有点功夫底子，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打地挂了彩。

他的小跟班阿磊此时正在围观的人群中，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竟有一丝畅快。

爸爸妈妈来到我的寝室，含泪收拾我的遗物。

看着抽屉里的全家福，

妈妈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爸爸也捂着脸，呜咽起来。

这几天他们流的泪比前半生加起来都多。

可惜，我再也回不来了。

这时，勇仔走了进来。

12

曾经，勇仔在武校最好的朋友就是进了小黑屋之后消失了。

武教老师说他被爸爸妈妈接走了。

可他的东西并没有人来收拾。

勇仔猜测，他的朋友在小黑屋里遭遇了不测。

所以，在我被关进小黑屋的那天，勇仔就把我抽屉里的日记本藏到了他的衣柜里。

勇仔把我的日记递给了爸爸妈妈。

“叔叔阿姨，这个也许对你们有用。”

来这里之后，我每天熄灯前都会写日记，

有时只有一行字，有时能写一大篇。

我想等我成为爸爸妈妈的骄傲了，

这本日记可以提醒我一路走来的艰辛。

没想到，这成了我留在世间最后的文字了。

妈妈把我的日记本紧紧抱在怀里，向勇仔道谢。

勇仔转身要走，却被爸爸叫住：

“孩子，你能跟叔叔阿姨聊聊吗？”

勇仔用力的点了点头。

“小凯说在这里有同学欺负他。是真的吗？”

“是真的。他几乎每天都会挨打。”

爸爸的心被狠狠刺痛了，他激动地抓住勇仔的肩膀：

“谁打他？为什么打他？”

勇仔垂下眼眸：

“很多人都打过他。在这里，挨打不需要理由。我不能多说看了这本日记你们就明白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我只有爸爸了，我不能让爸爸失望。”

爸爸妈妈在回去的路上就迫不及待地翻开了我的日记本。

上面写道：

「来到武校第一天，我坚持跑完了10圈，爸爸妈妈知道了一定会夸我吧。前提是不能让他们知道我跑完就晕倒了。嘻嘻，说起来真有点丢人。」

「我知道围墙上的铁网是干什么的了。一个同学想逃走，结果被铁网电晕了。太可怕了，我可不能跑。」

「天天站军姿、蹲马步，究竟什么时候我才能学到真功夫？这点三脚猫本领怎么跟爸爸妈妈交代。」

「阿磊他们真不是人！他有什么资格嘲笑一个想家的人。那是我带来的唯一一张全家福，还好我把它捡了回来。差点被粪便呛死！这辈子也不想去旱厕了！」

「这里是武校吗？这是人间地狱吧。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我受不了了！下次打电话我一定要向爸爸妈妈求救，他们会带我离开这里的吧？一定会的。」

......

日记的字里行间透露着我的痛苦，他们以为给孩子找了一条新的出路，没想到宝贝儿子在这里受了这么多苦，悔恨的情绪愈加强烈。

妈妈捶打着爸爸的胸口，含泪撕吼着：

“都怪你！你还我孩子！”

爸爸懊恼地挠着头：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老李跟我说，孩子从武校回去之后体格强壮、听话懂事。你当初不是也同意的吗？你还说等他有出息了咱们也就安心了。”

话音刚落，妈妈安静了下来。

是啊，她快忘了，这是他们共同的决定。

13

武教老师接受了调查，但是仅仅一天时间又被放了出来。

他走出派出所的那天，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爸爸抓着他的衣领质问：

“孩子交给你怎么就没了？身体里的十几根针是怎么回事？脾脏破裂是怎么回事？”

任他如何追问，武教老师仍旧一言不发。

他知道，没有证据，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我的日记只能证明武校训练过当，存在霸凌现象。

并不能直接证明最后致我死亡的是他。

爸爸妈妈不再去工作，

每天纠集数十人在武校门口举着横幅抗议。

可是这对于武校来说毫无影响。

这里的学生都是熟人介绍来的，

正因为是熟人，也不会轻易相信这些负面说辞。

干耗了半个多月，爸爸妈妈精疲力尽，

而武教老师向看好戏一样每天在门口说几句风凉话。

其他一切照旧。

我多想告诉爸爸妈妈：

“别闹了，没用的，把我安葬了吧。来世我不想再做人了，好累。”

就在爸爸妈妈想要放弃的时候，

武校门口突然来了一堆记者。

爸爸妈妈对此一头雾水，他们并不认识媒体人，

记者的到来对他们有利有弊他们也摸不清。

话筒举到爸爸妈妈嘴边时，他们却不知如何开口。

“我儿子送到这里一个多月，就被虐待致死。而武教老师现在还在照常训练，没有任何人为这个事情负责。”

“请问你们把孩子送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你们说孩子是被虐待致死，有什么证据吗？”

“孩子出事之前有什么异常表现吗？”

......

一连串的问题让把爸爸妈妈哑口无言。

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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