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红雪梅（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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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雪梅

红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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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兴许是下过雨，地牢顶上落水下来，砸到我的额上。

「丞相大人，你瞧，你也没比我高贵到哪儿去嘛？」

我微掀眼皮，齐文景的手差点儿覆上我的脸。

我偏了头。

「抱歉，小殿下。

「你今天，有些脏。」

1

我在青楼找到齐文景的时候。

他正趴在一张紫纱掩的花床上。

我看不见他当下的神色。

但显然他的处境并不好。屋子里还站着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嘴里尽是不堪入耳的粗鄙话。

我提剑。

利落地割下男人的头。

「阿玦，阿玦。」

齐文景一见到我，便垂下了泪。

拉着我的衣角不放。

「阿玦。」

他一声一声地唤我。

生怕我跑掉。

「小殿下，臣在。」

我牵着齐文景往皇宫走。

「阿玦。」

「臣在。」

「阿玦。」

「臣在。」

他一声一声地喊。

我便一声一声地答。

直走到了宫门前。

「阿玦。」

「臣在。」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是，小殿下。」

「阿玦，你会丢下我吗？你会吗？」

我看着他，方舞象年华，模样微显稚嫩。

一个月前的意气风发变成如今的胆小怯懦。

「不会。臣会追随您，像臣的父亲追随您的父亲那样。」

我带着齐文景进了宫。

把那个坐在皇位上的太后囚禁在冷宫。

表面上的囚禁罢了。

实则一入冷宫，我就把她处理掉了。

「阿玦！把青楼里那些人都杀掉！

「把他们都杀掉！」

「臣会的，小殿下。」

2

我南巡到一半，京都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太后杀子夺位。

还将小太子送进了青楼。

这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

我马不停蹄地从云州赶回来。

可小殿下……

「阿玦！阿玦！」

齐文景自从青楼回来以后，便总有些癫狂之兆。

「小殿下，臣在。」

「阿玦，我登基后，他们会看不起我吗？史官会写我在青楼的事吗？阿玦，阿玦。」

我为他戴上十二旒冠。

「不会，小殿下。

「历史只为胜利者书写。」

齐文景拉着我的衣袖，像是找到了镇定药一般，安静下来。

「阿玦……阿玦……」

3

齐文景硬要拉着我的衣袖，才肯进行登基大典。

我带着他，引着他坐上皇位。

压了声音，喊：

「恭迎新皇。」

旁边的太监也高喊一声：

「恭迎新皇——」

可大殿上百位文武大臣却不接话。

我环视一周。

走下台阶。

给齐文景磕了个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的大臣才慢慢地跪下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半天没人叫起身。

我抬头。

齐文景坐在皇位上发怵。

我给旁边的小宇子使了个眼色。

小宇子凑近齐文景，刚想提醒。

齐文景便大叫。

「离我远点儿！畜生！离我远点儿！我杀了你们！我杀了你们！」

一会儿又疯狂地求饶。

「求求你们，别对我做这种事！求求你们！我是个男子啊！我是个男子！」

我站了起来。

思考。

齐文景还能当皇帝吗？

「陛下。

「陛下。」

我连唤两声。

可齐文景已经陷入了癫狂之态。

身后的百官已经开始议论起来。

「新皇这个样子，如何担当大任啊！」

「不如叫丞相大人自个儿……」

「唉！太后杀子，太子沦为青楼玩物，国之不幸哪！」

「你还说呢？你不是也去过那青楼？你没……」

我抽出腰间的长剑，直刺说话人的心口。

「噗！」长剑抽出。

鲜血涌了出来。

「本相在位也快五年了，诸位还没摸清本相的脾气？」

没人敢再嚼舌根。

殿内只齐文景的声音在回荡。

我走上前，拎着他的后领。

「有事上报，无事退朝！」

我余光一瞥。

都跪得很安静。

我拎着齐文景往后宫走。

到了乾坤殿，将齐文景放了下来。

齐文景抱着我的腿不放。

「陛下。」

齐文景将头埋在我的膝盖处。

不应我。

「小殿下。」

「阿玦。」

他又轻轻地哭起来，像极了我幼时娇养的小白兔子。

「批折子吧。」

齐文景不放手。

我只能一寸一寸地挪着腿。

刚挪到桌案旁。

小宇子便闯了进来。

「放肆！」

我怒喝。

「丞相大人饶命！丞相大人饶命！可是大将军已经回宫了！他领着好多的兵，已经到宫门口了！」

「哦？怎么？他也要来篡位？」

我漫不经心地拾起一捆奏折。

摊开。

「不是……大将军说……

「说他就在宫门口等您，他要亲自跟您说。」

4.

「三年不见，能力没长多少，架子倒是大了不少。」

我站在宫门里。

宫门外是风尘仆仆的邱问尘。

甲胄还没来得及脱，脸上也多污泥痕迹。

邱问尘没应我的话，他看了一眼躲在我身后的齐文景，用那种看死人的眼神。

「阿玦阿玦……」

齐文景有些害怕，把我的衣裳抓得更紧了。

对面邱问尘突然拔出剑，指向齐文景，怒道：「不许这么叫她！」

齐文景被吓得失了语。

我这才阻止，将长剑往边上推：「放肆。」

邱问尘看向我，眸色暗沉。

「云柯！」

我没应，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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