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元鸾（1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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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和五皇子断桥相遇。

他许诺阿姐，绝不辜负，否则必被万箭穿心。

阿姐生产那日，三皇子妃同样胎动。

帝王下了一道圣旨——

谁先生下皇孙，其父便能立为太子。

五皇子沉默片刻，拿出剪刀，自那处往上剪开，开膛破肚。

他抱出孩子，得太子位。

不仅如此，他却将阿姐之死归咎幼子，不肯善待。

新帝登基，大臣请奏大选秀女。

阿爹摸着胡子，目光在我和众位姐妹身上扫过。

我主动站出，跪地三拜。

「女儿愿入宫，争帝王恩宠，庇护家族。」

无人知道——

阿姐死后的三年，我每日都在研习箭术，无一日松懈。

箭中靶心的那一刻，婢女露凝匆匆推开院门。

她走到我身侧，垂眸低语。

「今日辰时，陛下驾崩，那位已经入宫主持大局了。」

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我已然射出了第二支箭。

箭中靶心，将前一支箭从中间劈开，然后断落在地。

眼前这个稻草人，是我亲手所扎。

从阿姐去世那一晚开始，我每日勤加练习射箭，从最开始连弓箭都拉不开，到如今百发百中。

整整三年，终究还是等到了这一日。

露凝低垂着眼眸，又同我说：「五皇子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小皇孙近日重病，但五皇子未曾看望过他。就连府中下人，也是敷衍了事。若非咱们安排了人照顾，恐怕……」

未曾说完的话，我已了然于心。

可我身为沈家未嫁女，阿姐又已去世，我再无理由去五皇子府。

对于小外甥，我难以看顾。

除非是逢年过节，抑或是五皇子传召，否则无法得见。

若非我一早就在府中安插了人手。

按着周景淮这般冷心薄，阿姐留下的唯一血脉，也迟早会断送在他手里。

天底下，像这般不负责任的父亲。

我阿爹是一个，周景淮也算一个。

但如今不同了。

新帝登基，我那野心勃勃的阿爹，必定会伺机而动。

我收回弓箭，露凝替我将稻草人搬回隔壁厢房。

刚做完这一切，院门就再次被人敲响。

来人是阿爹身旁的婢女，低垂着眉眼，说是让我去前厅见阿爹。

我来到前厅后，家里其他姐妹也陆续到来。

阿爹纳了不少妾，娘亲又是个无用的。

压不住妾室，拿不出正头夫人的威风，整日只会捻着帕子哭泣。

故而这些姐姐妹妹们，也从未将我放在眼里。

见我来，三姐姐更是捂嘴轻笑。

「咱们七妹妹向来性情冷淡，又不爱俗物。怎么得知新帝登基，即将广纳后宫，就巴巴跑来呢？」

我没理她，而是将目光落在刚走进来的阿爹身上。

他端坐在上位，娘亲坐在一旁，小心翼翼赔着笑，又不由分说将我训了遍。

「鸾儿，好端端的，你怎么又惹你三姐姐生气了？还不赶紧道歉！」

她总这般，从小到大就摁着我和阿姐的头，和妾室姨娘还有她们所出的儿女，说了无数句对不起。

往日她说完这般话，其他姐妹必定出言嘲讽我。

然而今日——

「够了！新帝登基，不少家族伺机而动，你们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深闺妇人，却整日只知道拈酸吃醋，实在不堪大用！」

阿爹瞪了娘亲和三姐姐一眼。

前者，迅速低垂着眉眼，又悄悄摸摸抬头看了我一下。

那眼神里带着些许埋怨。

仿佛是在说：沈元鸾，都怪你无用，害我被你爹爹嫌弃。

至于后者，作为如今后院里最受宠的周姨娘的女儿。

三姐姐春风得意，当即跪坐在阿爹脚旁，将头靠在他的膝盖上。

娇滴滴道：「阿爹，新皇登基，必定会充盈后宫。大姐当年又是为了替陛下生下长子，才会难产而亡。于情于理，咱们沈家的女儿，如果为妃，就算不能当皇后，也应当有个贵妃的位置。」

她说得没错，沈家女儿入宫，最低便是贵妃。

但这并非因为阿姐的情分。

而是两个狼子野心的人，用着阿姐的死，盘算着日后的利益结合。

如今，周景淮登基，便是实现承诺之日。

阿爹摸着胡子，目光在我和众位姐妹身上来回扫视，似乎是有所纠结。

他的女儿实在太多了。

端庄的、温柔的、泼辣的，抑或是清冷的。

几乎应有尽有。

可成为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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