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再不相逢（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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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沈清然的话如释重负，从板凳上下来后，忍着疼痛屈膝行礼后就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

沈清然见着我卑躬屈膝的模样，心情好了不少，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似乎在讽刺我不自量力。

5

我在深宫之中受着沈清然的刻意刁难，顾清雪视若无睹。

素来捧高踩低的宫人对我愈发懈怠，唯有一个我偶然救下来的宫女平安陪着我聊聊天。

幸而顾清雪不来找我，我受了沈清然的辱骂责打后，就能偷得一时清闲。

「姐姐，这是我绣的荷包！」

平安献宝似的捧着一个浅绿色的荷包，上面绣着灿烂盛开的荷花，旁边落着四个字，生辰快乐。

我恍惚了一瞬，生辰快乐，自从相府被灭门后十余年，我的生辰便从未过过。

顾清雪恨我入骨，被献给前朝帝王时的身份皆是编造的，生辰便被我寻借口不过了。

照顾沐泽的五年，时刻胆战心惊，害怕顾清雪的再次袭来，就更无心去过生辰了。

如今，是一个随手救下的小宫女记住了我随口一说的日子。

我不自觉笑了起来：「谢谢你啊，谢谢你。」

笑着笑着，眼前视线倏地模糊，泪水不知何时流出，流的汹涌。

我看见了相府尚在时，爹娘兄长围在一起替我过生辰，说我的一辈子都要如锦绣般灿烂。

可如今，我的锦绣人生终究被顾清雪毁了，我堂堂京城贵女之首，沦落到见不得光，命运凄惨。

真是挺好笑的。

6

这日，我去给沈清然请安时，她唇角弯弯，似乎十分欢愉。

「瑜嫔，真以为清雪接你入宫是因为爱你吗？痴心妄想。」

我从未这般想过，跪在地上言语：「皇后娘娘同皇上琴瑟和鸣，臣妾不敢妄想。」

沈清然饮了口茶：「说得好，为了赏你，本宫带你去个地方。」

她从来不会如此好心，我心里咯噔一声，有些惧怕去她口中的地方。

「臣妾......」未等我开口回拒，就被人强硬带上了轿子。

一路颠簸，轿子缓缓停在了一处院落前，我依稀认出这里是丞相府。

奇怪的是，这里未曾随着主人的丧命而破败不堪，反而低调奢侈的建筑，透着一番神秘。

沈清然引我进了一间屋子，推开暗门：「苏锦绣好好看看，你往后也会出现在这里。」

我被推了进去，只见正中央供奉着顾清雪父母的灵位。

环顾四周，心中酸涩难忍，我的爹娘兄长的塑像跪在灵位旁边。

塑像上布满刀痕，是顾清雪刻的，他真的好狠。

朝国素来规矩，人死后被做成塑像跪着的，都是穷凶极恶，罪无可恕的人，不得超生。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我爹也只是吩咐赶了个人，罪不至死。

我娘一介后宅女子，心软善良，更是无辜，我的兄长上阵杀敌，护佑百姓，死后却要跪在这里受人唾弃。

凭什么啊，我伏在地上，欲哭为泪，这一刹那，就这一刹那，无数的绝望朝我袭来。

我忽然想让世上仅存的，与我有血缘关系的沐泽陪陪我。

可我不能那么自私，顾清雪立了血誓不杀他，又给了他百两白银，他在莲国会安然的。

身后响起脚步声，顾清雪怒容未消：「谁让你进来的，跟朕走。」

我抬头：「顾清雪，我爹爹当年也只是下了个吩咐，你偏要做的如此狠辣吗？」

意外总是始料不及，因我爹爹而起的命案，我爹爹是有错，但相府满门性命，还不够吗？还要死后遭受这种侮辱磨难。

顾清雪眼中浮现出恨意：「对，我偏要做的如此狠辣，你爹爹随口一个吩咐，让我......」

「你活该。」我打断了他的话定定道，「你这种人就该父母双亡，颠沛流离，你父母拦轿本就不对，你们都活该。」

从小到大的教养，使我不在道德制高点，批判别人的伤疤。

可如今，我什么也不想顾，什么也不想管。

顾清雪眼梢微红，周身气息像是一只困兽，仿佛下一瞬就要扑上来撕咬。

「你再说一遍。」他嗓音冷冽。

我重复着：「你们活该。」

顾清雪攥紧双手，甩袖离去，他想不明白善良美好的小姐，缘何踩着他的痛处，狠狠撕咬。

7

我被锁在了密不透风的小屋内，黑暗环绕，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

顾清雪在罚我，他恨我撕开他那好不容易结痂的伤疤。

冬日里的寒风凛冽，我紧紧缩成一团，怕黑，好怕。

阴森森的感觉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只好睡过去。

日复一日，没有吃食汤水，我的唇角干裂，腹中空荡。

罢了，饿死也好，反正，我早就该死了，现在恐怕都赶不上去黄泉路团聚了。

「姐姐，吃......吃饭。」

一道虚弱的声音骤然响起，我愣了愣，只见一个白馍馍被一双血手从老鼠洞里送了进来。

「平安？你怎么了？」

我听得出声音的不对劲，心里莫名慌乱难受。

平安坚定地重复着吃，声音却逐渐变小，我猛然站起来去敲门。

「有人受伤了！快开门，开门啊！」

一刻钟后，我被放了出去，墨红色长袍的顾清雪站在那里。

他似乎在等我先开口，可我环顾四周，只见血迹一摊。

我抬眸：「平安呢？我的平安呢？」

顾清雪上前抱住了我：「锦绣，你别急，朕把那个小宫女送去太医院了。」

我几日不食不饮的躯体却突然迸发出来力量，挣脱开来。

朝着太医院跑去，一步，两步，快一点，再快一点儿。

我终于到了太医院前，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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