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色如春（3 /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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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配！连我母亲生了病，他也不肯再借我银两，将我母亲硬生生地拖死！」

周敬安笑意消失，面上毫无表情，捏碎了手中茶杯。

瓷片应声碎地，翻落的茶水四溅。

「那时候，我就发誓，我要他家破人亡，也尝尝我当初丧母的滋味。」

他捏着我腰间软肉。

生痛，我抓上他的手臂，闷哼一声：「痛！」

他这才放开手，思绪陷在回忆里。

「倒忘了你。」

周敬安让下人回避，翻起我的短衫查看：「手重了，可有不适？」

略有关心，不多。

我摇头：「还好，就是府里太闷，想出去看看。」

他警惕性地抬眼。

我顺势躺进他怀里，娇嗔道：「你陪我一起出去转转好不好，我从入府就不知外头是什么模样了。」

他出奇地没拒绝，大概是觉得有自己在，我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好，顺便带你去脱了贱籍。」

周敬安吻了我的额头。

唇意冰凉。

7

市井繁华，各色小贩叫卖，络绎不绝。

去官府的路上，我掀开帘子往外看，目不转睛。

周敬安突然叫停，说要去买些糕点给我。

「咏泰斋的果子新鲜，妙春，在此等我。」

留我一人在马车上。

确定他走远后，我也下了马车。

顺着人流进了一家药铺，铺中人多，伙计都要接待不来。

我随便找了一妇人多给了她七十文，托她帮我买一剂落胎药。

准备去铺后看看有无后门。

却看到了方才驾车的马夫，伸手将我拦下。

周敬安阔步进来，亮出腰牌，屏退铺中诸人。

百姓怕权势，一哄而散。

「去问问她刚才买了什么药？」

他好似早就在等这一幕了，面上怒气腾腾。

伙计吓得噤若寒蝉，还是那掌柜说，没见到我来买什么药。

我应声哭泣，扑进他的怀里。

「你竟然怀疑我？翠枝死之前，说她是这家药铺掌柜的女儿，她总欺负我，我怎么能忍她之前也是良家女？被她比下去。」

周敬安语气一松，并未全信。

他抚摸着我的鬓发，那张有力的手掌随时能掐在我纤细的脖颈上。

「我已经帮你出了气，把她处死了，怎么，还不解气？」

我拧着帕子，红了眼。

「她死了，都还能让你怀疑我，我怎么可能解气，我讨厌她！」

「我让你待在车上，怎么不听话？」他身形健硕，个头足足比我高出两个半头，目光阴鸷，俯视着我。

心里涌起阵阵惧怕。

「我……」我定了定神，对上他质疑的目光，「你究竟在怀疑我什么？」

余光里，周敬安用眼神示意那马夫去后院看看，是否藏了什么东西。

直到什么也没找到，才肯罢休。

今日到底也没去成官府，他让马夫掉头回去。

许是还在气头上，再未同我讲话。

我却松了口气。

周敬安怎么会好心在今日给我脱籍。

四年都没能让他对我彻底放心，今日也不过是个试探的幌子罢了。

但也不算无所获，落胎药到手了。

8

三更天，院里的人皆已睡去。

我才敢把倒进胸前衣衫里的药草小心翼翼地倒在桌子上。

包药的油纸我早放了手边一路人的药包里，药铺拥挤，无人察觉。

将药草倒进我房里最不起眼的一纯色花瓶里，我才敢闭眼睡去。

梦里，一只手摸进了我的里衣。

对方喘着粗气，一股酒意涌进了我的鼻腔。

我惊醒，吓到差点要叫出来。

来人捂住我的嘴：「别叫，是我。」

周敬安的声音。

他吃了酒。

「你怎么来了？」我惊魂未定，瞟了眼角落里的花瓶，才看向他。

他酒劲上来了，没停手。

「我怎么就不能来？」

「可以，但是我如今还有身孕，你不能……」

我使劲掰他的手，但力气实在太小。

他突然顿住，似乎是我的话唤起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你还挺爱这个孩子。」

「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当然爱他，他还是我日后在这府里活下去的倚仗。」

我小心翼翼地看他。

腹中的孩子让我得以几个月都不用受他榻上的磋磨。

还没拿到身契或是脱籍逃走，我还不能失去他。

他笑：「我就试试你，看你害怕的模样。陛下又给我升了职，以后你们娘儿俩跟着我只会过越来越好的日子。」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那颗心终于放下。

「以后这个家还会有主母的，你到时候孩子多了哪里还会记得我？」我提醒他该娶妻了，有了妻子，他的注意力便会放在别处。

「主母？还没出现，你就开始吃这个醋。」他一口回绝，手指点了下我的额头，「你不必担忧此事，我会找个温顺的女子来当这个家。」

没过几日，就听说周敬安给王家娘子下了聘书。

周敬安如今是天子面前的红人，想将女儿嫁给他的人不少。

而圣上本就有意让他和王家结亲。

跟在我身边的小丫头吉儿跺脚：「姑娘，你怎么还不急，我都替你着急！」

我数着周敬安这些日赏给我的东西，计算着出去了能换多少钱。

「急什么，该来的总会来。」

就像我，总会逃出去的。

我相信。

9

王家娘子和四公主交好。

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我的存在。

尤其，我还是贱籍，罪臣之女，怀了孩子。

四公主闯进了府门，提着一柄长剑。

她曾上过战场，用剑指着周敬安，要他把我送出府去。

周敬安不是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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