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春风醉三月（1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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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为了攀附公主，陷害我父亲入狱。

他当众羞辱我不守贞洁，私下却要我做他的外室。

知道我定亲后，他咬着牙威胁：「你嫁给谁，我就弄死谁！」

后来上朝，太子笑得玩味∶「听说你要弄死孤？」

「沈清音还要不要脸，她爹刚被下狱，她居然欢欢喜喜地参加宴会！」

「听说她用身体做交换，到处求人救她父亲，来这宴会应该也是找人的，烂货一个，谁稀罕她！」

我抿了抿唇，这样的话我已经听得麻木，可依然觉得屈辱。

一个月前，父亲被锦衣卫带走，说他贪污了赈灾银子。

事情尚在调查，一时间却流言四起。

说我用身体贿赂朝臣，帮忙救我父亲。

原本几位与父亲交好的朝臣也不敢再帮，生怕被这流言沾染。

梁言与公主共坐一桌，望向我的目光带着玩味。

我知道，他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梁言是我父亲的得意门生，也是我父亲心中的佳婿人选。

父亲保举他入朝为官，他却不满父亲的「中庸之道」，一心想往高处爬。

他伪造了父亲贪污受贿的证据，向皇帝揭发。

立了大功的同时，也获得了公主的垂青。

半月前，皇帝下旨，他官升两级，顶了父亲的位置。

迎娶公主，成了驸马爷，一时间风头无两。

身旁的窃窃私语，引得公主的瞩目，她唤了宫人叫我过去问话。

宁安公主端坐上首，织金礼服雍容华贵。

各府经常办诗会，宁安公主每每第一，而我是第二。

大家心里都清楚，点她做第一，是为了皇家体面。

而第二的我，才是真正的第一。

她眼神轻蔑中语气嘲讽。

「沈清音，好久不见啊。」

我福身见礼。

「给公主殿下请安。」

我蹲在那里，公主并未叫我起身，而是转头看向身旁的梁言。

「驸马，我记得沈清音是你老师的女儿吧，她现在堕落成这样，可真是令人心疼啊。」

公主一句话，就将近日来关于我的传闻坐实。

宴会上议论声四起，离我近的几个世家小姐不约而同地往后缩了缩，像是靠近我就会沾染什么疫病般。

梁言冷哼一声，提起酒壶给公主倒了一杯酒。

「她自甘堕落，谁又能阻止得了呢？不过我倒是想说一下……」

众人听着梁言话里有话，立刻停止了议论。

公主也面色一滞，像是对梁言要帮我说话而不满。

梁言不慌不忙地挽起公主的手转头对我说。

「你父亲已经下狱，丢了官阶，你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个平民罢了。见到公主，怎么行蹲身礼？应该三跪九叩。」

宁安公主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她看着我，意在等我下跪。

我环视在场的人。

每个人都带着看热闹的神情，一言不发。

公主重重地将酒杯放在桌上。

「你该听驸马的，向我行大礼。」

我死死地盯着梁言，眼里的愤恨都要溢出来。

当初户部空缺，母亲让父亲举荐哥哥沈清明，可父亲还是保举了梁言。

父亲说：「明儿交际广泛朋友众多，就算我不帮忙他也能有出息。可言儿性格内向，只有我们可以依靠。」

父母亲的这番话，被前去奉茶的梁言听到。

他认定我父亲的帮助是施舍，是我父亲说他不如哥哥，他一直在心中记恨。

父亲出事后，哥哥约了好友想办法。

当夜，哥哥被抬回来。手筋、脚筋被挑断，重伤昏迷。

送哥哥的人回来说，他去酒楼狎妓，与人争风吃醋打了起来。

母亲掏空了大半家底，买了各种珍稀药材，才保住哥哥一命，可还是落下了残疾。

要我跪梁言，绝对不可能！

梁言轻瞥了我一眼。

他转着手中的酒杯，眼神里映出杯中酒的琥珀色。

「公主，还是算了吧。都说『礼义廉耻』，沈清音都不知廉耻了，又怎么会懂『礼』呢？」

梁言的话引来哄堂大笑。

我站在中间，像戏台上的丑角被人随意地指点批判。

他们的眼神像一双无形的手，剥光我身上的衫裙。

他们的言语似淬了毒的刀，将我寸寸凌迟。

可笑的是，我不能反抗，不敢得罪他们任何人。

他们不会雪中送炭，帮我父亲的忙。

但落井下石，给我父亲吃点苦头，倒是轻而易举。

可能是取笑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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