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计划和意外（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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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后，东边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淡淡的晨曦。

因为是午夜过后连夜出发，而冰原上的夜长格外漫长，因此林安等人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天色才逐渐透亮。

冰原夜里的寒风，在天亮的一段时间内，变得风向不定，时强时弱。

行走冰原经验丰富的向导士兵停了下来，非常利落地原地挖出一个深深的雪洞，让十几头雪狼围住洞口挡风，然后招呼其他人进入雪洞，裹了裹身上的皮袍，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接下来至少还有一天的急行，冰原上的环境可不比冈特南边，体力不足是行走冰原的大忌，而这种持续不到一刻钟的休憩，正是一行人少有的休整机会。

林安等人一番銮战，连续三天两夜没有闭眼，比那些士兵更疲惫，因此克鲁姆、丹尼斯等几位法师，见状也顾不上和其他人挤挨在一起有*份，一躺进去，闭上双眼的同时，就立即睡了过去。

雪洞中呼噜呼噜的鼾声此起彼伏，众人疲惫得没有一个人翻身。

洞口，还有三人未曾入睡。

高大的雪狼趴伏的身体，将洞口附近围拢得一丝风都不入。约翰姆看看林安和西德尼两人，低声说：

“两位法师阁下不休息一下吗？我负责看守就行了。”

林安脸色苍白，神色憔悴，疲惫已经暴露无遗，约翰姆见她一路上是时不时喝某种药剂，他偶尔闻到一丝逸散出来的味道，感觉像是某种用于提神的药剂。

“没关系，三两天彻夜不眠地专注实验，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林安平静地微笑，“实际上导致我现在这种状态的。是魔力反噬。”

约翰姆再次从这张脸上看到那种熟悉的平静神情，对方的话语令他想起自己的剑士苦修，心想这位女法师所拥有的超出常人想象的实力背后，果然也付出了不输任何人的努力和汗水。

由于没有了冰谷时候的杀伐和算计，两人的气氛还算平和，然而冰谷一行对林安来说，已经差不多是时过境迁，而约翰姆还没有完全从一些事情中拔出来。

他看了看一旁的西德尼，后者正盘坐在一头雪狼内侧，闭眼冥想。完全没有在意两人的对话。

犹豫了一下，约翰姆终于出口问道：“阁下，您在冰谷中断后之前。对在下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他嗫喏了一下，欲言又止。

林安微微一笑，不意外约翰姆会问出这个问题，“字面上的意思。”

——她在冰谷和约翰姆等人分开的时候。对约翰姆暗中传音的那句话是：“我会让您看到我的诚意和实力！”

而这句话的目的，有林安更早的询问和约翰姆的婉拒，因此目的更是已经心照不宣。

约翰姆陷入了沉默。

林安在冰谷一行的作为，完全可以用力挽狂澜来形容，可以说如果不是有她和西德尼两位法师的存在，一行人早已丧生冰谷。根本不可能逃生，甚至还成功完成了大人托付给他的使命。

对威廉姆斯军团长和他身后的莫吉家族来说，他们设计林安等人在先。林安救人和扭转局势在后，且不说成功拖住亡灵大军对整个局势的扭转作用，单是林安救出队伍中绝大部分人，使莫吉家族事后所需面对的强者的报复降到最低，就已经让莫吉家族欠下了天大的人情——

更何况。队伍中还有一个费斯，无论莫吉家族内部对费斯的观感态度如何。林安救下费斯，就足以令莫吉家族实打实欠下一条人命。

约翰姆效忠莫吉家族，费斯也算是他效忠何必保护的对象之一，而家臣的价值，永远不能和主君的价值相提并论——这是贯穿主君陪臣贵族制度的一条永恒真理，也是约翰姆一直恪守的忠诚信条的内容。

而从约翰姆的角度说，林安放过了他，救了他——如果没有林安，约翰姆已经是冰谷中一具死去的枯骨或行尸，更遑论后面的完成任务和对莫吉家族的效忠了。

因此，约翰姆欠了林安一条命，按照大陆上的风俗来说，林安以此为理由要求得到他的效忠的话，在主君同意的情况下，约翰姆也完全没有理由拒绝。

而威廉姆斯军团长即使再看重他，也无法拒绝林安的要求。

林安不是一个人，她的背后是神秘强大的隐世传承，她所展现的实力莫测，潜力难以估量，很难想象她的未来会走到怎样的高处——像这种潜力强大的未来强者，正是所有家族都需要极力交好而避免交恶的，假如约翰姆能够跟随在林安身边，莫吉家族在偿还部分人情之余，也算是对这位未来强者的一种投资拉拢，百利而无一害。

想明白这点之后，约翰姆就清楚，摆在他面前的路已经没有第二条，于情于理，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林安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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