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我死后，他恢复记忆了（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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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和你离婚？」

蒋亦川好像全身都在颤抖，他眸光闪烁着躲开。

然后后撤了两步，像是不认可这个答案似的摇了摇头，自顾自道：

「你收了宋虞的钱，你在骗我，她现在明明在国外。」

他最后一句忽然放轻了声音：

「她没死。」

蒋亦川简直要屏住呼吸，可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直到陆璟嗤笑一声，语气嘲弄：

「她死没死你问我有什么用？不过你们现在离婚了，就算她死了，医院也不会通知你了吧？」

蒋亦川忽然像被什么东西击中，骤然失去了声音，他在那个瞬间突然知道答案了。

他想起那天午餐的那通来自殡仪馆的电话。

他想起那个最先被他排除掉、忽略掉的答案。

在程深用宋虞的道德败坏，用她过去的恶劣行径说服他之前，那通电话里其实说了什么来着？

她说宋虞在三个月前就死了。

如果那不是宋虞用来骗钱的借口，如果程深才是骗他的那个人，如果那通电话里说的是真的。

那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蒋亦川后撤了两步，像逃一样离开了这个地方。

就连黎小姐在他身后的呼喊都被他一起抛在身后。

他迫切地希望证明这一切都是假的，哪怕他理智上很努力地想要说服自己。

到此为止吧，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了。

宋虞是死是活，为了什么离开他的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他该朝前看，他得朝前看。

可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拨了出去，嘟声响了两下被人接起：

「……您好，江市殡仪馆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

蒋亦川都忘了自己那天是怎么去的殡仪馆。

他只记得他麻木地报名字，等流程，最后被工作人员领到一坛骨灰面前。

小小的一个盒子，放在小小的格子里，透明的玻璃窗外写着名字。

宋虞。

蒋亦川就那么站在这道小小的玻璃窗外，看着那坛骨灰。

他纹丝未动地站了很久很久，他想原来宋虞是真的死了。

她没在国外，没有挥霍那些钱砸给出轨的小明星，她死了。

宋虞是得肺癌死掉的。

蒋亦川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呢？

可他也知道他从来不是一个刨根问底的人。

就像当初宋虞要离婚，拿走了他大半的身家，他也没有问为什么。

他只是和对待别人没什么两样，在心里给「宋虞」这个符号后面写上了——

贪婪自私，目光短浅。

当然在得知她要这些钱是为了包养一个男明星的时候，这两个形容词后面又多加了一个虚荣不堪。

蒋亦川从来信奉利益至上，他只做筛选，不做改变。

而宋虞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个浅薄到极点的女人。

他甚至为此怀疑过自己失忆前的眼光。

可现在有人跟他说，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这样的。

宋虞没有出轨，她也没有背叛他，她是有苦衷的。

蒋亦川知道这明明就是连证词都没有的，几句单薄苍白到极点的辩词。

可他的心却先一步在他的脑子之前相信了。

蒋亦川想他明明是应该讨厌宋虞的，他只能讨厌宋虞。

可他此刻站在这坛小小的骨灰面前，好像连他自己都变得一样小。

蒋亦川忽然声音沙哑地开口：

「骗子，死了也正好。」

可他说出来之后却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痛快，于是他又继续说：

「宋虞，你活该的。」

这下他心口好像更疼了，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呼之欲出地阻止他。

忽然蒋亦川觉得他脸上湿热的，仿佛有什么东西，他抬手一摸。

竟然是满脸的眼泪。

10

那天蒋亦川是一言不发地回到家的。

我飘在他身边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表情，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蒋亦川其实已经很久都没回过家，推开家门都还是刚和我离婚时候的样子。

后来因为工作，也因为逃避和我相关的一切，他就更抗拒回家。

这还是他从我离开之后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这里。

和他以为的，冰冷的样板间截然不同，这里处处都是生活气息。

玄关的大象鼻子挂钩，上面挂着一串钥匙，客厅商务风的沙发上丢着一只猴子玩偶，岛台上放着咖啡机和一对差不多样子的咖啡杯。

蒋亦川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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