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拨云见月（6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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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之和柳思思打包送回了顾家。
估计今晚顾岚是睡不着了。
人都走后，热热闹闹的公主府一下子就冷清下来。
我屏退左右，房内便只剩下我和卫凌。
卫凌刚刚一直站在我身后，却自始至终没有上前一步。
我脱下繁复的华服，靠在榻上，只觉得疲惫非常。
但看着卫凌苍白的神色，还是抬眼问他：
「今日我生辰，你就没有礼物要送我？」
他没有动作。
「真是没良心。」
我摇了摇头，坐直了身子。
「我却是有礼物要送你。」
卫凌不解地看向我。
「世道不公，我还你一个清白。」
烛火下，卫凌的眉眼是那样好看。
我似乎真的很喜欢他，却又不能喜欢他。
「再认识一下吧，凌云哥哥，我叫林皎，林深不知处的林，月出皎兮的皎。」
那是我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姜凌云，对他说的话。
我们本就是一段孽缘，就由我来亲手斩断。
我无法选择出生，但身上确实流着罪恶的血。
只希望姜凌云今后，能平安顺遂吧。
17
顾允之被赶出公主府自然在京中引起不小的轰动，但很快被另一件事代替。
当今圣上，为姜家平冤了。
斯人已逝，只能弥补生者。
姜凌云继承父亲衣钵，被封为镇远大将军，恢复爵位。
姜妍则被封为安宁郡主，赐封地。
顾岚也因当日救人有功，得了一大笔赏赐，且并未因其子顾允之之事牵连于他，顾岚自然感恩戴德。
为替先皇赎罪，我自请去荣华寺，为姜家逝去英灵祈福。
这一去，便是三年。
18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足够发生许多事。
我听说，姜小将军大破敌军，连夺十五座城，班师回朝了。
明日或许就要到京城。
我很为他高兴。
姜凌云本就是该凌空翱翔的鹰，一日同风起，自然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不知道他的嗓子治得怎么样了。
前年有个不世出的名医云游至此，我给他端茶倒水伏低做小，这才求得他为姜凌云诊治。
只是这些，他大概不知道。
他的嗓子本就是受伤所致，应该还有恢复的希望。
还有顾允之。
有皇兄的圣旨，他只能娶柳思思过门。
因为先前的事，他早被顾岚舍弃，只给了他一处破落院子落脚。
而柳思思和他早不复当年的浓情蜜意，相看两厌。
柳思思丝毫不顾及顾允之的脸面，成日在外厮混，对顾允之也没有好脸色。
皇兄偏还暗示顾允之，一定要让柳思思好好的。
是以不管柳思思多么过分，顾允之也始终不敢拿她怎么办。
我还以为他们情比金坚，原来也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
伴青灯古佛三年，往事似乎都如过眼云烟。
是以我见到姜凌云时，竟是恍如隔世。
19
「你黑了。」
我打量着他，得出结论。
原本姜凌云就不白，但长年在外征战，竟让他又黑了几分。
但眉宇间的锐气，倒是更加令人心折了。
「三年，你都在这里吗？」
姜凌云的声音很沙哑，但确实是能说话了。
这让我惊喜异常。
「嗯，不过过几日便要回去了。」
听到他的声音，我心中的重压似乎又减轻一分。
太好了。
姜凌云低头看着我，神色复杂。
「其实你不必如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和你无关。」
我摇摇头：「可我心里过不去。」
姜凌云缄默无言，半晌后才道：
「我欠你一声对不起。」
虽是迫于无奈，但他确确实实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占有了我。
「这声道歉，我收下了。」
我拿过一炷香，递给姜凌云。
「既然来了，也上炷香吧。」
姜凌云伸手接过，在我身旁跪下。
青烟缓缓升起。
我虔诚祷告，心无旁骛。
20
三日后，我辞别方丈，启程回京。
我人还没进府里，就见皇兄身边的大公公在门口等着了。
「公主，陛下甚是思念您，请您进宫呢！」
我只好脚下拐个弯，去了宫里。
皇兄拉着我好一通打量，嘴里不断念叨我瘦了。
我无奈地看着他：「哪里的事？荣华寺的斋饭分明好吃得很。」
皇兄眉毛一竖，看起来是要就「胖瘦」这个话题和我好好理论一番。
我赶紧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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