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连（2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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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蒋慕蕊示意我上前，把笔往我手里一塞，[来，写两个字，照着我的字写]。

她的字并不好看，可是我的更糟，歪歪扭扭的，墨水就像是补丁一样皱巴巴地摆在纸上。

[哈哈哈哈，这什么呀，难看死了，夫子还说没有比我这更难看的字，这不就是了？]蒋慕蕊拿着我的字左看右看都很满意，眉间的郁气一散而净，[阿连，从今天开始你在我房里伺候了，以前的地方就不必回去了]。

我感受到火辣辣的视线停在我的身上，不屑，嫉妒，厌恶，好奇，什么样的都有。

那时候我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等我回下人房的时候却明白了，往日相处不错的人不是对着我恭维讨好就是恨不得杀了我代替我。

从一个房子十个人变成了一个房子四个人，我带着细软进去，里头就有第一日打我的人，她叫紫苏。

[不过是个玩意儿，哪天小姐不想玩了就又丢回去了]。

我没说话收拾东西，可是却觉得自己踩在云朵上，我现在和紫苏一个屋子，跟她是一样的人了。

同伴跟我说，我们不必烧火也不必打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儿做，譬如我就负责在院子里收拾小姐喜欢的花草。还没等我去做任务，小姐气冲冲地回来了，毫无防备得我的腰上就中了一脚。

[什么下贱的玩意儿，狗爬一样的字也敢跟本小姐比]！

原来蒋慕蕊带着我的字去给先生看，却被先生冷着脸训斥了，说她这样的人该与同样最贵的嫡女公主学习，而不是拿着一个奴婢的字沾沾自喜自轻自贱！

那天我没饭吃，举着水盆在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举不动水盆掉下来就用藤条抽一下腿再把水添上。

被拖到蒋慕蕊面前的时候，我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而小姐只是嫌弃得皱着眉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取名阿连吗？因为莲花永远低着头，是个低贱的玩意儿，跟你一样。可莲花至少好看，莲字你还不配用]。

第3章 紫苏

那时候我才知道婢子要做的是让主子开心，主子要你聪明，你就要为主子排忧解难，主子要你蠢钝，你就得做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蒋慕蕊让我跟着她识字看书，但是我从没有在外人面前展现的机会，若是我比她的差让她高兴了我便会有好日子，又譬如明天我的内容让她有了一些灵感从而让她成为才女，我的日子也会好过。

这个尺度很不好把握，挨了无数的打，被泼了很多次冷水我才能拿捏其中的差别。

小姐像是找到了新的乐子，她喜欢看我生涩艰难得去读那些我并不了解的东西，农学医书，诗词琴谱，她什么都考我。

[阿连，你好聪明啊，这都能记住，那这些你也应该可以做到吧]？

这样的日子难熬无趣，可是我们没有反抗的权力。

小姐屋子里的婢子都有这样的机会，可是有人觉得与其这么麻烦不如伏低做小讨小姐欢心。小姐不喜欢的人便往死里欺负，小姐喜欢的人就找机会排挤，紫苏便是如此。

她懂得如何成为主子喜欢的下人，可我知道要如何成为主子需要的下人。

很快紫苏的名字就被抹掉了，那天她伏在小姐脚边，抬起一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求情。

[小姐，紫苏打小跟着您伺候您，紫苏不想离开小姐，球小姐跟夫人求求情吧小姐]！

蒋慕蕊面若桃花，唇上的胭脂一点点便足以展示她这般娇嫩的容颜，她眼中带了一点不舍，然后看向了自己的母亲安青郡主。

[砰——]。

价值连城的茶杯被放在了桌上，不大的声音让跪在地上的紫苏身子一颤，任何求情的话都被掐死在了喉咙了。

[紫苏，念你是个老人了才继续留你在府里伺候，小姐年龄大了，需要的是上得了台面的丫头。]说着安青郡主抬眼看了看周围低垂着头的丫鬟，一个一个，没一个敢抬头，[你做的事你心里清楚，现在是给你留个脸面，卖出统领府的丫鬟是个什么下场，我想你很清楚]。

别说紫苏，就是她身边那一群人都没了声响。

[别跪着了，去干活吧，谁要是嘴巴不干净，别怪本郡主心狠手辣了]。

安青郡主的手段大家都很清楚，在府里没人敢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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