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夜〉心愿山（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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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一刻真实发生，我才明白，没有任何言语，能表达此刻的心情。

我的母亲，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如今就在电话的那头，而我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见我迟迟没有回应，电话那头的声音再次问道。

“马重镜。”我颤抖着说道。

对方沉默了片刻，但很快又回复道：“在那里等着我。”

电话挂了。而我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执法者似乎在我耳边说着什么，但我完全没有听进去。

一遍又一遍，我的脑海中，重复着母亲离开前的那一夜。

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从无尽的回忆中清醒过来。

“叶女士已经到了。”年轻执法者说道。

我这才意识到，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执法者带着我来到了大厅。

进门的一瞬间，我就注意到了坐在长椅上的身影。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黑色束带完美地展现了她优雅的身段。

满头乌发盘成一个发髻，显得格外端庄大方。

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

和记忆中唯一不同的是，她戴着一副黑色的眼镜，遮住了曾经的青涩。

“你一定就是马重镜了。”

叶晓晴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

她的表情没有任何惊讶、意外或是紧张，脸上只有平静的笑容。

我很怀疑，她是否认出了我。

“你认识这个小伙吗？”年轻执法者问道。

“我想他应该是我的小外甥。这么多年没见，长这么大了。”叶晓晴笑着说道。

“小伙子一个人跑这么远找你，什么都没带，太危险了。你们得注意点啊。”执法者终于找到了可以抱怨的人。

“给你们添麻烦了。”叶晓晴抱歉地说道。

她和执法者走到屋里说了些什么，便带着我离开了执法局。

至始至终，我都没有说一个字。

对于许久未见的母亲，我有太多复杂的感情。

有理所应当的激动，也有对她离我而去的愤怒。

沉默，似乎是我此刻最好的表达方式。

“你根本没认出来我，是吧？”我最终还是开了口。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认不出来是正常的。”她微笑着说道，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假装是我家人？”

“或许是因为你认识我吧。”她走到她的黑色轿车旁，并示意我坐进去。

“仅仅是对方认识你，你就敢让一个陌生人上你的车？”我反问道。

叶晓晴笑着摇了摇头，径直坐到了驾驶位上。

我也只好跟着坐了上去。

“曾经有一个人，像你一样，忽然闯进了我的生活，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车缓缓驶上公路，她才再次开口。

我以为她要继续说下去，然后隔了好半天，都没有继续说话。

车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一路驶去。

我看着心愿山慢慢消失在后视镜里，心中的困惑也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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