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夜〉你有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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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看了看手里的电话，我不相信这是真的，却越来越怀疑自己。

难道老唐、娜娜，甚至是我妈，都不存在吗？

可是他们在电话里又都是那么真实。

医生说：“你以为他们都在手机里，其实他们都在你的身体里。”

……

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是你？

在我的印象里，妈妈是一个瘦弱的女人。

可她也是一个坚强的女人，我没见过我的父亲。

是妈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我们相依为命。

那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因为在我的世界里，没有妈妈解决不了的事情。

我要是做了错事，妈妈会给我讲着当时还不能完全理解的道理。

上了大学，我离开了妈妈。

火车行驶。

把站台上的妈妈，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也把妈妈甩在了记忆的边缘。

无数次在梦里，我依稀记得这个瘦小的老人就是我的妈妈，可我却记不起她的样子了。

我太久没见过她了。

是的，太久了。

第一次在感情的路上遇到了挫折，我首先给妈妈打了电话。

她不会再说出那些我听不懂的句子了，可是依然安慰了我好久。

我哭着睡着了。

第一次在工作的时候被人算计了，我还是给她打了电话。

我就像是一个懦弱的孩子，需要在妈妈那里得到安全感。

直到妈妈的电话再也打不通了，我才真的害怕失去她。

我第一时间赶回了家，发现妈妈倒在地上。

我过去试了试，已经没有了呼吸。

不知道妈妈已经死去了多少天，但她的手里依然紧握着电话。

我疯了一样。抱着妈妈，跑到医院里。

我从没想过，妈妈的身体是这么轻。

这样的身体，又是如何支撑起的这个家呢？

……

医生轻轻地告诉我，可以睁开眼睛了。

我这才从记忆中回到了现实。

我擦了擦眼泪，忽然意识到，我被他催眠了。

急忙偷偷地去摸口袋里的枪，还在。

我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样？感觉好点没？”医生关切地问。

真难为他了，在这样的环境里，还有心情为我治疗。

“好多了，我想起了好多事情。”我说。

“我为你制定了一个康复计划，不过你妈妈却并不放心。她也为你做了一个计划。”医生说。

我有些诧异，连忙问道：“什么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