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独自开（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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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水汽氤氲。

玉翠仔细替我擦洗着身子。

她看到我身上数不清的红痕淤青，忍不住落泪:“他们怎么敢的啊……”

他们怎么敢的?

因为我是被皇上亲口承认的，想要勾引他的圣女。

三年前，在皇上寿宴时，我被皇上的胞妹乐安公主陷害。

她将我送给皇上的贺礼换成带着倾慕意味的鸳鸯图，并在皇上的酒里下了媚药。

皇上当场震怒:“大胆圣女，竟敢肖想后位!把她送去教坊司好好学规矩。”

一夜之间，我从人人敬仰的圣女变成了教坊司最低贱的婢女，任人欺辱。

我下贱龌龊的心思，盖住了所有我曾经的荣誉。

我被皇上打入了教坊司，成为一个人尽可欺的奴婢。

我身上的那些红痕，都是那些达官贵人用鞭子留下来的痕迹。

他们最喜欢召我去侍奉，稍有不爽，就喜欢用沾了辣椒水的鞭子抽打我。

一开始我会反抗，但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折磨与羞辱。

尤其是李大人。

夏天喜欢让我跪着端着滚烫的茶水侍奉，冬天喜欢让我用手暖化结冰的雪水泡茶。

我稍微动弹半分，鞭子就会从身后落下。

所以这三年来，我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而小腹那处狰狞的疤痕，则是教坊司的小厮想要侵犯我时留下的。

我还记得他那日压住我时说的话:

“臭婊子，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对皇上的龌龊心思。”

“不知道你和皇上睡过没，要是没有，老子也赚大发了。”

我忍着恶心，刚拔下头上的发簪刺向他，就被他夺过，在我的小腹上留下血淋淋的伤痕。

最后还是我以死相博，才换得一线希望。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皇上只是说让我来教坊司学规矩，可没说要让我去死。若是你今日敢对我用强，我明日就去上吊。”

“世上再没有第二个能用琴音控兽之人了，皇上若是怪罪，你怕也是得给我陪葬!”

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吐沫，却又后怕地松开我，离开了。

“谁在哪里?!”

随着玉翠的一声厉喝，我的心绪被打断，看到了屏风后面人影。

一个宫女模样的人踌躇着走了出来。

“是奴婢。皇上来了，命奴婢前来问玉翠姑姑给圣女梳妆好了没。”

玉翠收起眼泪，厉声道:“知道了。圣女沐浴时不喜欢有多余的人，这次放过你了，若是敢有下次，绝不轻饶!”

玉翠给我简单梳妆以后，我再次见到了皇上。

准确的说，是皇上，和当年陷害我的乐安公主。

他们都来了。

皇上看到重新穿上华丽锦衣的我，竟愣神了半刻。

眼中闪过一份惊艳。

“苏凌雪，三年已过，你可知悔改?”

我行礼:“奴婢知错。”

这句话这三年来，我已经说过了无数遍。

他压下眼中的惊艳，轻咳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朕就罚你重新做回圣女，继续练琴，抵御秦鸣朝的进攻。”

“如果击退了秦鸣，朕就准了你的心意，将你收进后宫封你为妃。”

“奴婢无能。”

“皇兄不可!”

我和乐安公主的声音同时响起。

她有些诧异的看向我，止住了话音。

我收回目光，径直伸出了生满冻疮的双手拒绝:“皇上恕罪，奴婢十指尽数溃烂，恐再也无法弹琴。”

双手已废，我也不愿再做这个烂到根里的王朝的圣女。

皇上看到我的手，愣了片刻。

从前修长灵巧的双手，如今已经因为溃烂变得有些肿胀，生满了冻疮。

十根指头，竟没有一根是好的。

皮肤全都皲裂开来，十分骇人。

殿内的御医跪倒一片，皆是叹息出声。

日积月累的伤害是最为致命的，他们束手无策。

皇上怒气冲天，一连摔了好些东西。

乐安却笑着带上了一个人。

是毒医。

“乐安想到圣女殿下回宫可能需要诊治，就私自命人寻来了毒医。”

“这手，他便能治。”

乐安看我的眼神，好像一条淬了毒的蛇。

“移骨之术，将血亲之人的手骨，用梨花接木的方法，接在圣女的手上，慢慢调养，便可以恢复如初。”

“不过。”乐安露出了一抹笑容，和宫宴那天一样的笑。

她面带微笑继续说:“提供手骨的人，会直接成为没有手的废人。”

我心里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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