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春（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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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

宴上，皇帝的声音远远传来，他问：「赵卿，你身旁女子是何人？」

赵云亭跪在正中央，俯身下拜：「禀陛下，是臣的意中人。」

「哦？」圣上疑惑，「可朕记得你已成过婚。」

赵云亭答：「此女子在战场中救了臣一命，臣答应过她，要娶她。」

「那便入你府中为一妾室。」

孟晚晴神色突变，惴惴不安。

我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我知晓她的心思，看得懂她的手段。

在我面前伏低做小，说只愿陪在赵云亭身边，不论什么名分。

可如今让她做妾，她却如临大敌。

赵云亭重重磕头：「陛下，臣答应过她，要娶她为妻的。」

听到赵云亭的回答，孟晚晴的表情放松了下来，而我的呼吸一滞。

心像是缀了块石头，砸入深渊。

圣上不言。

过了好一阵，他才叹了口气，赏了赵云亭二十廷杖，又让人将孟晚晴带下去学学规矩。

好好一个庆功宴，却是如此收场。

行刑完毕后，我去看了赵云亭，给他上药。

赵云亭从昏迷中醒来，见了我，他嘴唇微动，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我见他如此，心痛如绞。

这么多年的情分怎能说抹去就抹去。

我爱他，如今也恨他。

感情太复杂，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云亭……」刚一开口我鼻子便酸了。

「自从你回来，我们就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你同我讲一讲你和孟晚晴之间的事吧，若你……若你心意已决，我不会阻挠你。」

这话我想了很久，只是没有机会和赵云亭说起。

纵使再不甘心再放不下，可看到赵云亭为了孟晚晴竟可以当众抗旨时，也都变成了死心。

他能为孟晚晴做到此，那我的苦苦坚持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如放手，还能保全最后一点颜面。

赵云亭开口，声音喑哑，神色挣扎。

「宛宛……」

他唤我的名字，可等了许久，都不见他继续说下去。

我看向他，他也望着我。

四目相对间，我福至心灵，知晓了他的用意，伸手往赵云亭的怀间探去。

里面有一张纸条。

字迹杂乱。

「救我宛宛。」

「我被控制了。」

4

赵云亭为了孟晚晴不惜顶撞圣上一事在京都流传。

曾经嘲讽赵云亭失心疯，孟晚晴太狐媚的说法也悄悄转变。

他们称赞赵云亭用情至深，孟晚晴聪慧仁心，两人是天造地设一对爱侣。

可这对爱侣相爱却不能相伴，全因赵小将军有一个固执的，认不清形势的原配。

流言蜚语愈发盛行，公公婆婆也来劝过我。

「宛宛，我们一直拿你当亲生女儿看待，可如今云亭已是死了心要与那女子在一起，就连圣上也罚过了……」

「我们是真心喜爱你，可也不忍心让你一人枯守在府里。」

「人生日子还长，你……」

我知晓他们的意思是为我好，与其在在府里苦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男人，倒不如求得一份自由。

若在宫宴之前，我斟酌斟酌定会答应和离，可如今……

那张字条还在我的衣襟之中。

赵云亭的字迹做不得假，那夜他看向我的神情也满是恳求。

他信我，这世上只有我一人能够帮他。

我抚了抚心口，一字一顿道：「我不和离。」

5

我死咬着不松口，谁也拿我没办法。

在我还想着如何帮赵云亭时，孟晚晴先找上门来了。

单独见我时她再没有了那副柔弱样子，洋洋得意立在我身前，挑衅道。

「夫人身为女子，自然知晓没有夫君宠爱，之后人生会有多难熬，我实在不懂，都已经闹成这样了，和离之后痛快离去才是上上之选，可你为何还不放手？」

「是还在期待云郎会回心转意吗？」

我看着她，想，若赵云亭没有被控制，他会爱上孟晚晴什么呢？

容色倾城她称不上，心地善良装也装不像，心机有点，但不多，跋扈倒是挺跋扈的，跳梁小丑罢了。

见我不说话，孟晚晴有些急了。

「我告诉你，云郎他是不会回心转意的，这辈子都不会！」

孟晚晴得意洋洋道：「任凭你们之前如何海誓山盟，都已经是前尘往事了，他如今只爱我一个人！」

我点了点头：「赵云亭爱你又如何？我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成的夫妻，我是八抬大轿迎回来的将军府主母。入府之后主持中馈，未出过半点错处，赵云亭爱不爱我我并不在乎，我只在乎我的身份地位。」

孟晚晴没料到我会这样说，呆愣了半刻：「你，你真是心思深沉。」

我浅笑：「我不和离，你有本事就让赵云亭休了我，或者进府为妾，你放心，一时半会我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落在我手里，咱们慢慢玩。」

孟晚晴的脸色变了，她紧咬牙关：「你这个毒妇！」

我端看着孟晚晴的神色，没有错过她眼中闪过的怨毒。

门口传来声音，孟晚晴突然摔倒在地，捂着脸泫然欲泣：「夫人……」

赵云亭急匆匆进来，伸手将我推开。

我的肩膀撞到了椅背，疼痛入骨。

赵云亭将孟晚晴紧紧抱在怀中，怒视着我：「向宛宛，你干什么？！」

孟晚晴捂着一边脸哀哀哭泣：「夫人也是被怒气冲昏了头才伸手打了我一巴掌，都是我不好……」

我看向她：「是吗？我打了你一巴掌？」

我从不认我没有做过的事。

我将孟晚晴从赵云亭的怀里扯了出来，狠狠一掌落下去。

清脆的响声传遍整间房。

我看向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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