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节 爱不消亡（5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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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缕缕的猩红融进水色时的酸痛感。

我收拾好装备准备出发的时候雨还在下，但视野还算清晰宽阔。

我哥在我上车前打了第一通电话。

我没接。

他就一通接一通地打，像是不断响起的催命符，我看了眼短信，也是我哥发过来的。

他说他腿疼，让我早点回家。

......

有时候我觉得我哥像摆渡人。

看见谁溺水了谁在求救就去上前拉一把。

后来我发现我不单是溺水挣扎的人，还是个水鬼，只要抓住一点点希望就不肯松手，所以害得我哥也不得善终。

我应该赶紧下地狱，我哥真挺惨的，我不能再折上他一辈子吧。

我对我哥的执念像是踩死油门的赛车手，因为速度太快而停不下来。

车子在半山腰一路驶过，公路弯弯曲曲的，在经过离心力巨大的拐弯后，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远处那块缺了角的石栏就是我上辈子出事故的地方。

当时我面目全非，我哥就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地像是下一秒会晕过去。

我哥有一张很出色的脸，眉间时常带着温和又包容万物一般的笑意。

但他触碰到我尸体的那一刻，表情既疯狂又脆弱，悔意像浪潮一样涌上来，铺天盖地似的要将人吞没。

我当时流着泪看我哥痛不欲生的样子只知道说对不起。

但他看不到我，也感受不到我。

「是我害死她的。」

我哥自言自语，「今天阳光这么好，她早上还想去晒太阳，我应该陪她的。」

「或许我早该在发觉自己心思后就把她推开，而不是像个懦夫一样边逃避边舍不得，让她这么痛苦。」

「你很恨我吧，那一巴掌该有多疼。」

我哥喃喃自语，眼睛像是燃烧过后的灰烬了无生机。

心口处的尖锐疼痛卷土重来，我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摆脱情绪好好开车。

下一秒眼睛一闪，后视镜好像闯入一道银白的亮光。

我眨了眨眼睛。

如果没看错的话，顶着大雨跟在我身后一直摁喇叭的宾利，不是陆淮。

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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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我的脑袋混沌成一片，那一瞬间恐慌的心简直要跳到嗓子眼。

山路、下雨、超速。

我哥的衬衫与西裤永远一丝不苟，扣子永远严谨地扣在最上方，光华内敛，待人接物处处谦逊有利。

踩死油门车子飞驰的那一瞬间，全部血液被失序的心跳挤压到兴奋、发麻直到视线恍惚只能看见窗外斑驳色块时的快感，我哥这种人是不会懂得。

我哥甚至不愿也从未接触过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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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要刹车，要快点刹车——要给我哥预留足够的距离。

我抓准时机，竭力稳住狂跳的心脏借着盘旋山路的惯性挨近山壁，然后缓缓减速停止。

刺啦——刺啦。

我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下车只能扶着车身才能勉强站立。

我哥站在离我距离只有两米的地方，橘黄色的光晕打在他身上，雨水又浸透了全身，看起来很是狼狈。

他死死盯着我，喊我的全名，声音很沙哑。

「沈枝意。」

「你就这么讨厌我。」

似乎连空气都被难过的情绪挤压变形，让人喘不开气。

黏稠的话像汹涌的浪潮一样堵在胸口，进不得，退不得。

我记得十三岁那年我被噩梦吓到崩溃大哭，吵醒了爸妈，被关到地下室不让我出来。

是我哥抱着我，一遍又一遍讲故事哄我让我别怕。

更记得十五岁生日那天晚上蛋糕上的蜡烛耀眼夺目，我哥温柔的像能掐出水一样的眼神在摇曳的烛火后若隐若现。

记得我哥双手合十祝我生日快乐，他说我这么乖的妹妹可以被允许实现一个梦想。

我当时闭上眼许的愿是，我们永远在一起。

......

我哥的状态很不对劲，惨白的脸上隐隐透出一抹青色，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一阵冷风猛然灌进口鼻，男人涨红了面孔，开始压抑不住地低声咳嗽。

我垂下眼睛，拉住我哥的衣袖，语无伦次地说对不起。

我试图解释，解释自己只是想兜会风，自己的车技很好不会出事故某某。

不知道什么字眼又触动了我哥,我哥的呼吸立马变得无比凝重，用不容反抗的力道几乎是强硬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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