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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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玄知很惊喜。

他对我称得上有求必应。

可每次他触碰我，哪怕一个衣角，我都会觉得反胃难受。

他看我干呕，总是站在一旁，一脸受伤。

我难受的不行，对着要凑过来的他摆手。

“罢了罢了，你别过来了，你过来我又要恶心。”

我曾经的猜测此刻动摇了，捂着胸口抬头。

“我真的爱过你吗？”

“总觉得我好像很恨你才对。”

魏玄知像是被钉在原地。

过了很久，才眼圈发红，扯着勉强的笑容。

“简兮，你以前，真的很爱我。”

我想说，那也是以前了。

可看着他那副难过的快要死掉的表情，我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在我离开前，就这么敷衍着吧。

我同魏玄知，就这么相处着，转眼就到了上元灯节。

魏玄知亲手做了个翡翠花灯，我却觉得百无聊赖。

“美则美矣，却是死物。”

他愣了好久。

最后提着一盏破破烂烂，纸糊的花灯出来。

他说，那是我曾经做给他的。

他便提着那要散架的灯，同我一起去了庙会。

庙会人多，冲散了我和他。

我在人群中随波逐流。

觉得也没什么不好。

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我的白发，他们厌恶的眼神，像是在看某种怪物。

他们叫我巫女。

我瞟过人群，转头看向花灯。

那些人说过，也就散了。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

直到看到魏玄知逆着人流，跌跌撞撞的朝我跑来。

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看了很久。

忽然发现，我不心疼他。

我甚至没有想过要找他。

万家灯火，人月两圆。

而我站在离他三步之外，却好像咫尺天涯。

“魏玄知，我是真的不爱你了。”

......

那盏花灯碎了。

本就是纸糊的，瞧着好看，但经不起风雨。

魏玄知没有什么表情。

他只是跪在那儿，收拢花灯的残片。

我有些不忍。

“拼不回去了。”

他捧着竹骨，呆呆看我。

“是啊，拼不回去了——”

我想起那些人的称呼。

“他们说我是巫女。”

魏玄知垂着眼眸，像是想起什么令他痛不欲生的事情，满面惨白。

只有嘴唇嫣红，像是开尽的花。

“你曾是世上最后一个楚巫，你救过我……”

我恍然，原来我真是巫女。

可是，

“我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了。”

他怔怔看着我。

“是啊，你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了。”

那天晚上，他在我窗外站了一夜。

我只能看到一个隐隐约约的影子。

他静静伫立，不发一言。

他就这么站了一夜。

我一开始还警惕，后来实在忍不住，睡着了。

梦里梦见大雨，雨过后，是一望无垠的天空。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被告知。

今日便是良辰吉日，魏玄知决定，立刻成亲。

手忙脚乱里，我被打扮好，戴上盖头。

两个丫鬟扶着我出了门。

门外吹吹打打。

我从摇晃的轿子上下来，盖头底下看见一双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