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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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吐出口气，无声苦笑。

算了。

我也累了。

就这样吧。

我独自等待日出的到来。

子时的鼓声响起。

我坐在床上，慢慢的，我双眼前有模糊的景象，随后越来越清晰。

我捂着胸口，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好了。

后来，我才想通，

大概是我第一次请神舞，救了不少人，所以被赐福了。

虽然头发还是白的，但能看见东西，我已经十分欣喜。

可与此同时，

我感觉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

我努力回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直到魏玄知第二天早上来，带了一个风筝。

他愧疚的看着我，却没有道歉。

只是把风筝放在我手心。

“简兮，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就当我错了，我们和好吧好吗？”

我低头看着那个破烂的风筝，有点疑惑，有点熟悉。

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所以我只是站起来和他转了一圈，告诉他，我的眼睛好了。

魏玄知先是惊喜，但看见被我扔在地上的风筝又有些惊讶难过。

他爱惜的把风筝捡起来。

我看他皱着的眉头笑了笑。

“什么好东西，再买一个就是了。”

他目露惊讶，然后带着些生气瞪我。

“这是你给我做的第一个风筝，你忘了？！”

我哑口无言。

他说的那样言之凿凿，我却想不起来一点。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跟他说，

“魏玄知，我要走了。”

“我不想吵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我的眼睛好了。

虽然不知道代价是什么，可是，我现在有了离开的能力。

我想，是该说别离的时候了。

他愣住。

那张我七年没见的脸猛的看向我。

我看着他的轮廓，想着他长大了。

可我看了他很久，却想不起那个少年时的魏玄知长什么样子了。

我才忽然发现，

原来我付出的代价，是记忆。

也好。

我不知为何，突然松了一口气。

如果还记得曾经，我未必能狠心离开。

全都忘了，也未尝不是新的开始。

我抬步要走，却被魏玄知拉住。

他眼圈微红，看着我满眼探究。

“简兮，为什么？”

他把我紧紧搂紧怀里，我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他低着头耳语。

“你发誓不会离开我的，瑾璇已经去了，我现在只有你了，再也不会有别人了。”

“简兮，我们终于熬到这一天，你为什么要走？”

我挣开他的怀抱，直视他的眼睛。

“誓言，只有在说出口的一瞬间是真的。”

就像你对我发的无数次誓言。

你说的名山大川，一生一世。

我信那时说出誓言的你。

可也就只是那时罢了。

更何况，

“魏玄知，我从来不是你择其一的选择。”

......

魏玄知不愿意我走。

他把我关在院子里。

试图让我回心转意。

我无奈却也坦然。

每日看看花，看看草。

反正失明七年，就没有我不新鲜的东西。

魏玄知拿了一把锄头来，还换了一身带着补丁的衣服。

可我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