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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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那些下人多嘴，特意找了几个天哑之人照顾我。

我衣食住行，日常起居，他也样样过问。

即便我冷淡些，又不爱说话，总是睡觉。

他也不以为意。

我有时也心酸。

他待我是好的，从前一个饼子，他要分一半给我。

后来有一块金子，他也要给我花。

哪怕现在，他的封地有了钱，有了人，他也没有把我抛在脑后。

可他待我，又没有那么好。

就像在瑾璇的病时好时坏的时候。

魏玄知会忍不住问我，世上还有没有别的楚巫。

我惊愕的抬头看向说话的方向。

他明明知道。

他明明知道我的族人，我的师父，这世上所有的楚巫到底遭遇过怎样的灭顶之灾！

他明明知道我多么厌恶那些把我们当工具的权势贵族！

可现在，他却想在问一株药材一样，问我，是否还有能继续牺牲自己，替他的王妃续命的楚巫。

我忽然觉得，也许从头开始就错了。

牺牲式的爱，换不来同等的感情。

只会换来习惯。

换来他习以为常的牺牲。

我开始笑起来。

笑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在魏玄知无措的沉默里，我静静看着黑暗。

“这世上没有楚巫了。”

所有的一切，

都该结束了。

他转移话题，说起今年的收成，外面的天气，池塘上的青蛙。

就像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还是当年相依为命的时候。

那时候光阴流转，我只道是寻常。

我默默听着，他轻轻的讲。

我以为，他已经死了再去找别的楚巫的心。

可是，我有一日睡不着，听见他同下属说话。

“还是没有楚巫的消息？”

我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

“楚巫都被杀怕了，不敢露面的。”

“不过楚巫都重视族人，只要用……引诱一下，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含糊不清的话语，意思却清楚明白。

我手心冰凉，随着魏玄知的沉默，像是也被抽走了呼吸的能力。

直到喘不上气，几乎憋闷的几乎作呕，才怔怔回神。

我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坐在屋里。

我想，他不至于如此。

他不会如此。

哪怕我们之间没了情爱，可那些年的时光，哪怕是一株草木，也该有几分情意。

可我的一切希冀，都破碎在他若无其事的隐瞒里。

他像是什么都没想做一样，替我把耳边碎发掖回耳后。

“简兮，今天跟我出去走走好吗？”

我好像忽然被人打了一耳光。

又好像一架断了弦的琴。

我听见自己撕心裂肺的喊。

“你要不要把我的衣服脱了，用绳子捆着我出去？！”

“你要不要把我的头割下来，看看有没有人会半夜偷走它，抱着它哭泣？！”

魏玄知似乎想解释什么。

可他只是苍白的说着。

“不是的，简兮，不是的——”

他抱住我，我恶心的直接干呕了一声。

然后又开始无法呼吸，甚至手指都开始发麻。

“离，离我远点！”

大概我的样子太可怕，魏玄知松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