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轻舟已过万重山（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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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了？」
「嗯。」
他点了点头。
是啊。
十年过去，他结婚生子，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我将头扭向窗外，不敢让他看到我泛红的眼。
「不过，已经离了。」
他淡淡地说。
我回头。
他脸上看不出情绪，似乎只是在讲述近况而已。
我在渝城待了三天，他带我去了很多地方。
吃热辣滚烫的火锅，看山城漂亮的夜景。
我们像是多年后重逢的老友。
亲切又疏离。
离开那天，他依旧送我到机场。
要过安检时，我停住脚：
「顾青山，你说看了我写的那本书。」
他静静地站着。
我小心翼翼地盯着他，期盼地说：
「那么，可不可以让这个故事的结局，变得圆满？」
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张口：
「好。」
我沿着河边找了许久，才找到我爸。
他把鱼饵挂在鱼钩上，站起身用力一甩，鱼线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
我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我。
「嘿，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家。」
「嘿嘿，别告诉你妈。」
我们没有再说话，只有鱼线颤动的「滋滋」声和鱼竿绷紧时「嘎吱嘎吱」的声响。
他用抄网捞起了一条大鱼，喜滋滋地递到我面前：
「你看，这么大的鱼，可不好钓呢！」
他不舍地看了看鱼，然后倒进了旁边老头的桶里：
「老李，这鱼归你了，东西还是藏在你那里哈。」
老头嘿嘿一笑：
「行啊。你这个妻管严，啥时候能治好？」
「绝症，没得治。」
老爸两手空空地和我往回走。
我踢了一脚河边的小石子，低着头轻声说：
「爸，我要结婚了。」
「啊？」
他停下脚步，茫然地问我：
「跟谁结婚？」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还记得我高中时喜欢过的那个男生吗？」
「噢，是他。」
老爸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回想了起来。
「那，那挺好的。」
他小声嘀咕着：
「当初要不是你妈，说不定你们早就已经——
「你现在都这么大了，你妈应该不会再反对了吧？」
我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字一字地说：
「就算我妈反对，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好半天才慢慢说道：
「这么大的事儿，还是跟她好好商量一下吧。」
「结婚？」
我妈皱了皱眉头，把筷子放下，不紧不慢地问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结婚的对象了？」
我轻笑一声：
「也不是什么都得让你知道吧？」
她冷哼道：
「你是我女儿，我关心你，有什么问题？」
我顿时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
放下碗筷，拿起车钥匙，准备回自己的公寓。
「周一叶！」
我妈叫住我。
胸膛微微起伏，半晌，才平息下怒意：
「那人多大年纪？哪儿的人？做什么工作的？收入多少？家里情况怎么样？这些，我总有权知道吧？」
我回过头，静静地看着她。
这些年，她苍老了许多，就连眼神都温和了不少。
「妈。」
我轻声说道：
「他很好。最重要的是，他是我唯一想要结婚的人。
「我已经成年了，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能够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希望这一次，您能够成全我！」
她眼眶微微泛红，鼻翼轻轻翕动。
但仍维持着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姿势，冷冷地说：
「我只希望，你莫要后悔自己的选择。」
我拿起大衣，快步向门外走去。
走到大门前，我停下来，低声说道：
「就算错了，我也不会后悔。」
我放弃辛辛苦苦考到的编制，辞掉工作去了渝城。
本打算住酒店，但顾青山说：
「就住我家吧，也好和瑶瑶培养一下感情。」
我愣了愣，红晕飞快地爬上我的脸。
「只是和瑶瑶培养感情吗？」
我低着头，感受到一道沉沉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他叹了口气，突然将我揽进了怀里：
「瑶瑶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们就要结婚了，你能帮我照顾好她吗？」
这个拥抱我等了十年。
那颗沉寂已久的心好像一点一点重新跳动了起来。
我晕晕乎乎地答着：
「好。」
顾瑶抱着毛绒玩偶，站在门口怯生生地问我：
「周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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