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东厂提督后，夫人将我下狱（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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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提督的官帽，

再同我辩驳。」

多说无益，自那之后，我就一直在追查当年的事。

当年在沈家的反诗，如何泄露到圣上面前。

知情人或许有限。

但是经手的人肯定不止杜子书一个。

我当年成了东厂提督后，就派人从杜子书身边的小厮书童查起。

结果他身边的小厮书童，早已经换了一批。

对外只说是打发回老家了。

但是东厂查到的结果是，那几个书童小厮并未回到户籍处。

多半是被灭口了。

于是线索就此断掉。

「如果杜子书那端的线索断掉，

或许可以从我父皇身边的人查起。」

昌沅向我提议。

沈阁老写的反诗能呈递给先皇，

先皇批阅之时，身边不可能连个随侍的太监女官都没有。

杜子书能灭得了他身边人的口。

但是手还不敢伸到皇帝身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当年在我父皇身边的秉笔太监是...姜有才。」

司礼监的人，同我并不对付。

但总得去试一试。

「皇兄继位之后，姜有才就退休了。

如今住在京郊燕子坡的外宅里。」

10

我跟昌沅来到燕子坡的时候，姜有才正打算从后门溜走。

结果一根箭簇直接扎进了他外袍。

他吓得跌倒在地。

我们听到惨叫声，急忙赶了过去。

是杜子书，他正准备杀人灭口。

我捡了路边的石子砸了过去。

杜子书动作被打断，神情有一瞬间的阴狠扭曲。

但公主的暗卫很快赶到，他已经失去了动手的时机。

于是很快调整好了表情。

「不好意思，我在给我的未婚夫人射纳征的鸿雁，

箭法不好，射歪了请见谅。」

身后沈夷追也赶了过来，看到我们剑拔弩张的局面。

她第一反应就是认为我在仗势欺人。

整个人挡在杜子书面前。

「邓弗盈，你有什么就冲我来，

子书不过是想要弥补我一个像样的婚仪，

你为何同他过不去？」

公主没忍住替我开了口。

「哪怕他是你的杀父仇人吗？」

「哪怕他是我的...」

沈夷追一脸愕然。

「你们在说什么，杜子书怎么可能是我的杀父仇人，

当年告发的明明是...」

11

她望向我的瞬间，仿佛看到了过去。

我们互相怨怼的十年。

姜有才死里逃生，为了求我们的庇护。

早就将他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吐露出来。

「当年沈阁老的诗，的确是杜府送上来的...」

杜子书慌忙抓住沈夷追的手。

「夷追，你听我解释...」

沈夷追面色煞白，摇摇欲坠。

「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背叛我父亲，还把我们都耍得团团转，解释我怎么受你蒙蔽，恨了邓弗盈十年吗？」

那本来应该，是很好的十年。

一滴泪从沈夷追脸上滑落。

杜子书见解释不成，索性破罐破摔。

「是你们逼我的！

同样在沈府读书，凭什么老师只看得到他邓弗盈？

你心里也只有他邓弗盈！

他都成了太监，你还不管不顾想要去找他！」

我执行腐刑的那天。

在宫外的太监所，沈夷追不知道怎么找了过来。

她捧了一堆的伤药守在我门口，却顾全我的自尊不敢进来。

沈阁老当时亲自过来想把她抓回去。

她头在台阶上磕得作响，一字一句我到现在还记得。

「女儿不孝，辱没门楣，您就让我陪着他，

我就想陪着他。」

12

往事如梦。

「邓小盈，我们怎么就走到了如今这幅田地。」

沈夷追凄惨一笑，血从她的下身渗了出来。

她受惊流产了。

昌沅公主赶紧吩咐人去叫了马车。

杜子书慌了神。

「夷追！我错了夷追！

我们快要成婚了你忘了吗？你不要放弃我，不要放弃我们的孩子。

我今日是来为你射纳征的鸿雁，喜服是你绣了很久的...」

而沈夷追只是用尽全身力气，将袖子从杜子书手里狠狠抽出。

「我的大婚，十年前就已经有过了，在京郊邓宅...

不是同你。」

诛心之言。

杜子书从马上跌落下来。

13

沈夷追的孩子，最终还是没能保住。

她搬回了那间，我之前为她在京郊置办的宅院。

面色苍白靠在床畔，像一株枯木。

看见我来了，眼神才逐渐焕发出神采。

她伸出手来扯了扯我的袖子。

我们曾经在沈府的时候经常如此。

袖袍宽大，我们隐藏在其中，偷偷触碰对方的指尖。

「这十年来，我一直知道，你在那。」

她指了指窗外，可以看到门口的竹木台阶。

过去十年，我每每在门口踌躇。

竹木都被磨得光滑泛黄，但我却一次都没有再踏进那扇门。

「对不起阿盈，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我只是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掖好。

「夷追，十年了，我早已经不在那儿了。」

如今站在门外那个位置的，是等待我的昌沅长公主。

她将我从牢狱当中捞出，帮我洁净衣衫，

陪我去拜祭老师，追查当年真相还我清白。

她等了我许多年，我不能辜负她。

我知道她总是忍不住踮脚探头看我们，

在我出来后却装作若无其事，踢着脚边不存在的石子。

我想要摸摸她的头，却只是碰了碰她飘散的发带。

「我追查老师当年的事情，是为了还我自己一个清白。

我和沈夷追的情分，早在这十年怨怼中，被消磨殆尽。」

入狱九死一生，我没想过能重见天光。

没想过有人会为我俯身，解掉我身上的镣铐。

我每多解释一句，昌沅的笑意就多一分。

在她要挽上我手的时候，我下一句话却让她整个人僵在原地。

「之后弗盈的一生，都只求能陪在公主身边，

做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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