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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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薇在打电话。

陈锦州一遍遍温柔地叮嘱她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不要太累，他会去看她。

如果是以前，我会哭会闹会难过。

现在，我已经波澜不惊了。

陈锦州看见我后，挂了电话。

「爸让我们回去一趟，带着涵涵。」

陈锦州不敢相信：「爸？」

下一秒，他沉了脸，「你把冯薇的事情告诉爸了？你疯了是不是？！」

自从我和陈锦州结婚后，老两口觉得在圈子里丢人，只当是没有了我们两个儿女似的，断掉了我们的所有联系，将我们赶出家门。

「是爸主动给我打电话，听他声音的语气，像是有事情发生。」

陈锦州匆匆和我赶去时，公公坐在重症监护室门口，一夜之间像是苍老了许多岁。

我抱着涵涵过去：「爸。」

在来之前我教了许多遍涵涵。

涵涵从我身上下来，乖乖地走到他怀里去，「爷爷。」

公公鼻腔一酸，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哎，爷爷的乖孙女，可真漂亮啊。」

他抱着涵涵坐在膝盖上，眼睛发红。

陈锦州是医院的人，给婆母动手术的是他的老师。

陈锦州了解了婆婆的情况后，沉默着一言不发。

婆婆从楼上踩空摔下来，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婆婆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对陈锦州说：「你带爸回去，这里有我就够了，我来照顾妈妈。」

公公不愿意离开，陈锦州在医院附近有套公寓，找人来收拾好了之后，他带着公公还有涵涵一起去了。

等安顿完孩子和公公后，他从外面买了些吃的来带给我。

他自己一个人坐在窗边沉默着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安慰他也是安慰我自己：

「医生说了，危险期已经过了，妈妈随时都会醒过来，你不用担心，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照顾她。」

「嗯，我知道。」

他声音带着轻微的哽咽。

这一刻，我们不是夫妻，只是因为母亲病重无助的兄妹。

我衣不解带地在医院照顾了婆婆七天，今天是我科目一的考试。

我找了护工看着妈妈，给陈锦州发了消息。

【我今天有个考试，我叫了一个护工去看着妈妈，你查完房记得去陪妈妈一会儿，我大概两个小时后回来。】

他给我回了一个问号：【什么考试，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必知道。】

顺利过了科目一后，我高兴地回了医院，还没进妈妈病房，就听见冯薇对陈锦州说：

「这话我本来不该说的，可你当初为了她背叛父母，她难道一点儿都没有愧疚过吗？这八年里，她难道从来都没有劝过你回去看看父母吗？」

「如果伯母只是江照的婆婆我也不说什么了，毕竟婆媳之间的矛盾千古就有的，可是这也是她的妈妈啊，她怎么能忍心自己也不去看的！」

「她的心真的太狠了，我们一天天长大，父母一天天衰老，本来陪在父母身边的日子就没有多少了！」

「但凡江照懂点事，让你和伯母早点冰释前嫌，说不定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她一句接一句地指责我，如同连珠炮弹般不停歇。

而陈锦州全程一句反驳都没有。

因为，这一刻，他把自己对母亲的愧疚，转化成责任，全部都加在了我的身上。

他认可了冯薇的话。

我推门而入时，冯薇立即闭上了嘴，陈锦州也站了起来，脸上有一瞬间的慌乱。

「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放下从饭店给他带回来的吃的，问他，「我请的护工呢？她又怎么会在这里？」

冯薇温柔地笑着：

「照照啊，我们都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了，我又和锦州在同一家医院上班，伯母生病了，你没有空可以和我说啊，我会好好来看顾她的，何必找外人呢？」

我冷笑了声：

「真是，这年头活久了，什么不要脸的我也是都能见着了，你不是外人吗？还是你是我妈的儿媳啊。」

冯薇脸上扬起委屈，「锦州。」

真是关系突飞猛进了，现在都不喊陈先生，直接喊锦州了。

我被恶心得有些反胃。

陈锦州开口，「冯薇，你先走吧。」

她不甘心地朝外走，我喊住她，「把你带来的垃圾带走。」

桌子上是她给陈锦州做的饭，现在装菜的铝盒已经空了出来，两个人已经在这里吃完了。

「江照。」陈锦州不高兴地喊我，「别太过了。」

我笑了笑，「过了吗？我不觉得啊，冯薇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得癌症吗？」

我被他们逼得变成了我最讨厌的样子。

陈锦州勃然大怒，「江照，你适可而止！」

我说，「因为你太贱了啊，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啊。」

冯薇哭着跑了出去，陈锦州气地要扇我的脸。

高高举起的巴掌停在半空中，我们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疲惫。

陈锦州，我们怎么就过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啊。

老天爷，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和挚爱之人的婚姻吗？

怎会如此潦草不堪。

9

照顾一直昏迷的婆婆这一年里，我把驾照考下来了，也学了很多其他的技能。

涵涵七岁的生日，公公非常在意，专门给涵涵办了宴会，来了许多人。

觥筹交错间，我听见有人说，「陈家这是原谅俩孩子了，都承认孙女了。」

「爹妈哪里斗得过孩子，到最后，还不是父母低头。」

「是这个理。」

涵涵很高兴，以前在别墅的时候，她都是自己一个人玩，没有同龄人陪她。

自从公公照顾了她一年后，每天带着她出门，她认识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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