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节 君坐明堂，我戍边疆（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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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糕。
现在这个时节，马蹄难得。
他也是用了心了。
「这是我专门让人从南方快马送过来的马蹄，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快尝尝。」
我捻起一块放进嘴里。
跟记忆中一样好吃。
「当初你为了留下马蹄糕，给挨饿的我吃山楂糕。我就在想怎么会有人这么贪吃。」
「后来见你，荷包里每次都是点心也就习惯了。」
「以至于我现在看见点心也想装起来，给你带过来尝尝。」
我跟他初次相遇，他是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小透明皇子。
漫天的雪花飘舞。
我身披狐裘，手握暖炉，脚蹬鹿皮靴。
看着他穿着青色的夹层衣，一步一步从风雪中而来。
那天我把狐裘留给他。
得到他一句：多谢。
我因为习武胃口大，总是觉得饿。
常年在荷包里放些点心零嘴。
不巧的是那天只有马蹄糕。
和母亲怕我吃多了再三叮嘱丫鬟给我放的山楂糕。
转过身子要离开的时候，我低头瞧见了荷包。
纠结片刻，果断给了他山楂糕。
在谨记母亲教导的入宫要谨言慎行中，分出些食物已是违背原则。
我想没必要为此委屈我的嘴。
我压下思绪，咽下口中的马蹄糕。
笑着问他：「那怎么没带杏酥饮？」
杏酥饮是茶楼的特色。
他眼皮一颤，面不改色地开口。
「我这就让人去买。」
在他招手吩咐下人前，我打断了他。
「你不是去了？」
他很聪明，否则也不会在短短几年间。
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变成了人人都要巴结的对象。
「你看见了？原来我那天的感觉没错。」
接着他又叹口气，缓下清冷的声音。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只是。」
他说不出口的话我替他说。
「只是，想要借助她的家族？」
「明歌，我身后不止我一人，我，不能任意行事。」
听得出他的真诚，我也理解他的无奈。
可我不接受。
「可是这对她并不公平。」
好像我说的话很可笑一样，他笑出声。
「明歌，她或许也知道呢？」
是啊。
女子生来就被教导为了家族奉献一切。
平头百姓人家尚且如此，更不必说世家大族。
为了世代荣华，牺牲一两个女子也算是利益最大化。
更有甚者，女子也是乐意的。
比如我，不也是被生母从小教导为将军府奉献。
既然注定没结果，那便快刀斩乱麻吧。
「以后，我们各……」
他忽然站起身打断我的话。
「我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不等我回答，就脚步匆忙地离开。
没想到事事胸有成竹的他，也会有逃避的一天。
七岁那年我和嫡姐一起随母亲进宫拜见太后。
贪玩的我，忍不住小间里的安静。
央求宫女姐姐带我去御花园赏花。
遇见了消瘦单薄的卫宴。
风雪中他努力挺直胸膛。
冻得发红的脸，也难掩他的神清骨秀。
许是他的傲骨让我失了神。
待我反应过来，自己的披风已然到了他的身上。
那是我们交集的开始。
后来除夕宴饮，我又遇到他。
身在皇宫，人人都想往上爬。
主子既是登天梯也是垫脚石。
身为不受宠的皇子，奴才也会踩着你往上爬。
小小的我没有能力帮他惩罚恶奴。
只能自己撞在太监身上，谎称他撞倒了我。
他被管事太监罚了板子，罚去倒恭桶。
我单纯地想。
这样那个好看的少年就不会再被恶奴欺压了。
「弟弟，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当时我自觉习武之人就该保护弱小。
很久后，我才知道卫宴比我大三岁。
他常年挨饿才会看起来比我瘦小。
弱小的也不是他，而是我。
他早就盘算着如何惩治恶奴了。
只不过没想到我会冲出来，莽撞地解决。
再后来，我跟着父亲入宫。
跟皇子们一起学习骑射。
父亲也因为我多关注了他几分。
慢慢地，他进入皇帝的视线。
再也不是那个饥一顿饱一顿地少年。
他的身后也有了追随者，有了更加远大的抱负。
我却还是当年那个贪吃又莽撞的少女。
他在努力地向前跑，而我还停留在原地。
人说停留在原地的人容易被抛弃。
但驻足的人和奔跑的人或许原就是两种人。
谁又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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