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三娘（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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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的耳边都是他叫我三娘。

缠蜷悱恻，温柔似水。

我信了他的承诺，但是谁承想，五年后他的身侧已有了另外的美娇妻。

他牵过我的手终是牵上了别人。

他要过一辈子的人，也不再是我。

我就像是个不中看花瓶，被束之高阁。

11

醒来后，我点了个火盆。

小丫还没睡醒，人还是晕晕乎乎的。

「夫人，您是冷了吗？」

春末夏初，怎么可能还会觉得冷。

我微微一笑并不作答，等火绕起来，我拿过白日的剑穗，毫不犹豫地扔了进去。

「夫人？」

小丫被我的动作吓醒，眼睛睁得老大就要伸手去拿，被我制止了。

这剑穗是我花了两天时间和邻居婆婆学来的样式。

她说这是保男人打仗平安的样式。

我们不认字，但明白战场的凶险。

只能用这种自认为保佑的方式来抚平心底的担忧。

接着翻出了他给我写的书信。

一封封里面只有一个字。

【安。】

让酸秀才念多了，这个字我便也认得了。

后来种地时，总会不由自主用树枝作笔，一笔一划描绘。

等写完最后一个笔画，心里总是甜滋滋的。

他说安，那我便信他是平安的。

他在外面征战五年。

我就在小院子里等他五年。

等啊等，等到我手指粗了，上面布满了老茧。

他的信也断了。

我以为他出事了。

捧着两个馒头充当干粮就跑庆安去找他。

酸秀才说沈卿时已经打仗到了那边。

结果等我过去，看见他骑在马上。

穿着雪白金丝铠甲。

红缨枪握在手中十分气派。

但他怀里，却多了个娇美的女人。

原来，他不是出事才没有给我写信。

而是有了佳人在侧才忘了给我写。

我这样的人，早应该在那年就需跟他死生不复相见的。

我看着火盆里吞吐的火舌，突然问了一句。

「小丫，若是我要跟他和离，你跟不跟我走？」

12

小丫震惊地瞧我：「夫人，这可是皇上赐婚。」

「我知道。」

火光在我眼前跳动着。

那些我曾经以为的回忆逐渐成了灰烬。

我当然知道和离意味着什么。

这是沈卿时用军功讨来的婚约，怎么可能是我说和离便能和离成功的。

但是我也不想被这么困在这四方天地里。

这样浑浑噩噩过一辈子。

我想我是会发疯的。

我要逃出去，哪怕知道会死，我也要逃出去。

我找来了沈卿时的副将林木。

他心思缜密，我刚去安庆时他私下暗示过我。

只是当时我被沈卿时的解释迷了心窍，并未将这话放在心上。

林木来得很快。

他听了我的话先是沉默了一会。

「夫人就不怕我将这话告诉将军？」

我淡淡道：「我早就想好了结局。」

「逃出去被告密，是个死。

「留下来，迟早我也要逼死。

「林副将，大漠的天还是那样辽阔吗？」

林木表情一愣，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旋即低下头：「属下领命。」

13

没过两天，他给我做好了精细的准备。

再过一月宫里会举办宴会，倒是我便用身子不适在府上养病。

沈卿时是必须要带夫人出席的。

他刚打了胜仗，圣眷正浓。

到时府上只有护卫，一场大火什么都能烧得干干净净。

林木说，他什么都会为我准备好的。

果不其然没多久我就染上了急症。

大夫上门来瞧，说只是感染了风寒，养一养便好了。

沈卿时由此时常来我的院子。

但也只是坐一坐就走了。

因为竹瑶总是将他叫走。

今日是赏画，明日是整理曲谱，后日便是划船骑马。

好在竹瑶这样，也给我了不少活动空间。

小丫隐秘地在去请大夫的路上换取银票。

然后再小心地安置妥当。

一月过去，沈卿时什么都没察觉。

宴会那日果不其然，我的病还没好。

沈卿时坐到我床边叹了口气。

「你是我的正妻，却不能入宫。」

他捏了捏我的掌心：「罢了，没有今日也会有以后，三娘，我会尽快早些回来。」

沈卿时看着我，似乎瑶将我看到心底去。

我被他盯得有些发懵，下意识抽回了手。

整个人塞进锦被里，瓮声瓮气。

「你赶紧去吧，别错了时辰。」

我顿了顿：「竹瑶还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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