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节 血玉（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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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生不久弟弟每晚都哭闹不止。

折磨得全家人无法入睡。

我将奶瓶塞入号啕大哭的弟弟口中。

弟弟将奶瓶砸在玻璃上，面容扭曲。

我透过破碎的玻璃倒影，看见弟弟身上趴着一个接近三米的鬼影。

我将此事告诉父母，父母赶紧请来村内摸骨看相的瞎眼婆婆。

瞎眼婆婆绕着房间转了一圈：「你们家祖坟破坏了别家的风水，那坟头上的东西化成恶鬼缠上你家了。」

「不想死就立即上山迁坟。」

祖父刚下葬，头七还没过，爸爸死活不肯上山。

当晚，有个人站在我的肚子上踩来踩去，边踩边低声哭泣。

「有人压在我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瞎眼婆婆是村内地位很高的巫师。

村里的丧葬嫁娶都会找巫婆婆算上一算。

我家这事一出，不大点的村子早就传开了。

我打水回来，就听见隔壁李翠芬在嚼舌根。

「老李头活着的时候就没少干缺德事，死了还不安生。」

李翠芬将口里的瓜子皮吐到地上，压低嗓门开口：

「有天半夜我听见有个半哭半笑的声音对着他家喊『狗蛋开门，狗蛋开门』。

「那狗蛋可不就是李大壮，我一好奇透过窗户看见他家门口上挂着个鬼影正在扒拉着门窗。

「那屋子里小的也不省心，嗷嗷地能哭一晚上。这几日啊，我是夜夜睡不好觉，生怕那不干净的东西朝我家这边来。」

「哟，我还以为是哪家的猫呢，原来是老李头家那孙子。」王婶将手插在袖子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眼尖，看见我来就朝李婶婶使了个眼神。

李翠芬满脸不在乎。

「一个臭丫头片子，你怕她做什么子，难不成还怕她告诉李大壮那个怂包。」

李翠芬朝着我吐了一嘴，沾满口水的瓜子皮落在刚打的水上。

我眉头微蹙，眼睛死死地盯着漂在水面上的瓜子皮。

幽深的桶里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

「李婶，你这么说，就不怕我爷爷晚上来找你？」

水中倒影里出现一个面容扭曲的黑影。

「死丫头，再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臭嘴。」

李翠芬继续嗑着瓜子，满脸不屑。

「还不滚，怎么着你还想让老娘还你一桶水？」

王婶走过来打圆场：

「哎呀，她就是个小孩子，你跟一个小孩子使什么绊子。」

水中那团黑影一闪而过。

王婶将水中的瓜子壳捞出来：「小月，回家别告诉你妈，等下你妈又要骂你了。」

我点头，挑着水往家走。

路上撞见四个杀猪的壮汉抬着一把四角竹藤编成的椅子。

椅子上坐着一位七旬的老人。

她矮小瘦削的身子被厚厚的黑布衫包裹着，只露出一张满脸褶皱发白的脸。

椅子上绑着一块黑色的遮阳布。

明明艳阳高照，却给人一股阴森寒冷的感觉。

早上就听我爹说，他喊了几个杀猪匠去请巫婆婆了。

巫婆婆看见我，扯着满脸皱纹的脸挤出一个笑，我只觉后背发凉。

早就听村里的老光棍说，巫婆婆年轻时候是个美人，就因为双眼能看见鬼魂，才入了这行道。

只因去村头山口的小庙驱邪着了道，被火熏瞎了眼睛。

自那以后巫婆婆便靠着摸骨看相的本事糊口。

每晚一到凌晨，弟弟就大哭不止，怎么哄都哄不乖。

刚开始，爹妈以为是弟弟白天睡多了，晚上才闹腾。

「小贱蹄子，你白天偷懒是不是？」

妈妈拧着我的耳朵骂。

「说了多少次了，白天陪弟弟玩儿，晚上哄弟弟睡了咱们才好休息。」

我忍着疼：「白天我陪弟弟玩了，可弟弟太困了，一到白天就睡觉。」

「说你蠢你还不承认，弟弟睡了你就不能想办法把他弄醒？」

「弟弟醒了就哭。」

「死脑筋，哭了你不会哄哄。」

她松开我的耳朵，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戳着我的太阳穴骂道：「没用的赔钱货，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老娘养你干什么。」

每当凌晨鸡鸣后，哭声戛然而止。

爸妈实在没办法，就带着弟弟去最近好几家县医院，检查了好几次，医生都说，弟弟很健康。

左右邻居们也不堪其扰。

只要弟弟一哭，门外的猫啊狗啊也跟着乱叫，整个村子都不得安宁。

狗是通灵的畜生，张大爷说我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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